嚴承悅一時大樂,幾步過去將李鸞兒壓在身下,拿手勾起她衣裳的帶子:“如此,我也瞧瞧娘子的心是紅的還是黑的。”
李鸞兒舉起白嫩的臂膀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吹氣:“自然也是黑的,如此,咱們才相配不過的。”
院中的槐樹枝葉繁茂,投下點點陰影,兩個小丫頭坐在門口曬著太陽,正午的太陽已經有些熱了,曬的丫頭身上也是暖暖的有些燙意,這樣暖和的太陽,再加上正是休息的時刻,兩個小丫頭也不由的眯著了,頭一點一點的,看起來像是兩隻懶洋洋的小貓咪。
馬方的娘子繞過抄手遊廊走到門前,推了推兩個丫頭,這兩個丫頭猛的醒過來,瞧見是馬方家的,趕緊笑道:“馬娘子,可是有事?”
馬方家的瞅瞅緊閉的房門:“大爺和大奶奶可是歇著了。”
其中一個已經知道些人事的丫頭笑了笑:“可不正歇著呢麼。”
只那笑容中的意思馬方家的自然也明白,不由也是一笑:“那我且等一等吧。”
一個丫頭遞給馬方家的一塊墊子叫她坐下,又問:“馬娘子可是從外邊來的,外邊可有什麼新鮮事?”
馬方家的笑著與丫頭說了幾件聽來的八卦,三人正說的起勁,就聽到屋裡有動靜,一個小丫頭趕緊起身推門進去,不一時便出來傳水,馬方家的也趕緊站起來恭敬的在外邊侯著。
一時屋中動靜更甚,又過了約摸有一柱香的功夫,就有小丫頭傳馬方家的進去。
馬方家的進門就見李鸞兒坐在椅子上正對鏡梳妝,嚴承悅歪在另一個寬大的椅子上一手拿了本書,心思卻並沒有在書上,而是時不時笑著和李鸞兒說句話,對她的妝容發表一些意見。
且等著李鸞兒將一支赤金鳳尾簪子插到頭上,回身問馬方家的:“事情辦好了?”
馬方家的笑了笑:“回大奶奶,辦好了,那家人如今都在牢裡。”
李鸞兒點頭:“即然進了牢裡,便多賞他們些牢飯罷,可憐見的,家裡窮的連飯都吃不起了,竟和死人搶飯吃,這樣總歸不好,我也算做做好事,叫他們與活人搶吧。”
馬方家的心下一機靈,想到這位的手段,不由的更是稟住氣息:“大奶奶說的是極,我與當家的說去,怎麼著也得賞董家人一條活路吧。”
只她心下卻道,一輩子在牢裡,倒還不如痛快的死去呢,只誰叫董家人沒眼色,竟膽子大到做出這等事情來,真以為這位以女子之身能封侯是那般好心的?若沒幾分心機手腕,哪裡就能在嚴家站住腳了,又何談封侯?
董家人也不想想,李春是傻子不錯,可家中的姐妹卻是不傻的,除去這位侯爺,宮中那位也是惹不得的,以農女之身在宮中硬是拼成皇貴妃,誰還能信她性子善沒脾氣呢?
李鸞兒笑著擺了擺手:“馬方跟了我多少年了,他辦事我總歸是放心的。”
馬方家的笑著告退出去,才出屋門,卻見一個婦人拿了帖子過來,馬方家的和這個人並不熟,只是相視一笑便離去。L
第五四一章遊園
卻說這日李鸞兒吩咐馬方將拿了她銀子卻不好好照料她爹孃墳頭的董家人送入大牢,才剛要和嚴承悅說說修牌坊的事,便聽外邊有丫頭道:“大奶奶,劉順家的求見。”
這劉順家的是鳳凰縣老宅子裡的管事婆子,人長的乾淨做事也利落,很是服眾的,她這會兒子猛不丁的來了,應是有要事的。
李鸞兒叫人帶她進來,這劉順家的拿著帖子低頭進屋,才走不幾步,就見嚴承悅一身青色衫袍,一頭黑髮鬆鬆挽了,通身灑脫氣度從屋裡踱步出來。
她竟是不敢瞧了,趕緊低眉順眼的見禮。
嚴承悅只是擺了擺手,劉順家的進了屋便給李鸞兒請安,順勢將帖子送上:“大奶奶,這是陶家求見的帖子。”
“陶家?”李鸞兒素手端起茶來才喝了一口,眉頭便皺了起來:“我竟是沒聽說過的。”
劉順家的一笑:“說起來也算是咱們家的老親了,咱們家祖上隨太祖皇帝起義時,這陶家因著有些家財便送了些,後來大雍初建陶家也封了官,與祖上娶了同一家的小娘子做了連襟,原先關係倒不錯,只陶家有些勢利,慢慢瞧著咱們家似是後繼無人的,竟是越發的疏遠了。”
“原來如此。”李鸞兒點頭表示明白了,心裡想著這親倒真是老了,一百多年前結的親直到如今誰還能記得,也就是家裡這些老人因著時常辦事倒還有些印象,只這陶家想來也不是什麼好的,見不見的倒也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