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平安倒是並沒有什麼要報效君莫為的心思,他只是想著如果君家垮掉。說不得就是他和如意的活路。
放好帳目,蘇平安揉揉眼睛就要往外走,才走沒幾步,便見君紹旭喝的醉熏熏的進來,看到蘇平安。君紹旭張嘴一笑,一股子酒味燻的蘇平安都要忍不住皺眉。
他拍拍蘇平安的肩膀,笑道:“平安啊,快些與大公子我取些現銀,我急等著用呢。”
蘇平安垂首站在一旁:“大公子,夫人,夫人已經告知帳房,叫您取銀子的時候跟她說上一聲。沒有夫人的命令,我們哪裡敢給公子取用。”
“真是晦氣。”君紹旭搖晃了兩下,扶著門框站穩了才往外走:“我這就去尋夫人。你且等著,我今兒一定要拿到銀子。”
蘇平安低頭應了聲是,私心底下卻是極厭惡君紹旭的,想到如意要叫這麼個人糟踏,他心裡就是刀割一樣的痛,咬了咬牙。蘇平安再度下定決心,他定要尋到那要扳倒君家的人。不管是背主還是怎麼著,他一定要救如意出來。
君紹旭先回房洗了把臉。又漱了口換了身衣裳,叫身上的酒味淡了許多,這才去尋崔氏。
他一進崔氏屋裡,哪裡還有先前那油滑的樣子,君紹旭垂手順目站在一旁,一臉的正經給崔氏問安,崔氏一見他笑著招手:“我兒,這是去哪兒了?”
“母親!”君紹旭往前走了幾步,離崔氏近了些:“兒子最近幾天結交了幾個新朋友,跟著去了幾次賞花宴,大家談詩論文倒也爽快,另外,還和人相約去打獵,無奈這是夏天,獵物雖多,卻不合兒子的眼緣,待到了秋冬之時,兒子定要打只白狐與母親做個好看的圍領。”
一席話說的崔氏歡喜不禁:“難為我兒這番孝心了。”
君紹旭笑了笑:“剛兒子和國子監的同窗約好了過幾日去遊玩,另外,兒子看中了一方硯臺,想買下來送與先生,只是,那硯卻是古硯,兒子手上的銀子不湊手,兒子想……”
崔氏看著君紹旭點頭:“你與同窗結交是好事,孝敬先生也是好的,即是銀子不湊手,自去帳房支取就是了。”
說話間,崔氏掏出對牌來交給君紹旭:“你拿去取銀子吧。”
君紹旭一見對牌樂的什麼似的,又奉承了崔氏好些話,崔氏聽的高興,又囑咐君紹旭幾句:“你無事的時候去見見你姐姐,她嫁到孔家兩年了也沒個孩子,不知道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她嫁人的時候我就說不願意與孔家結親,可是,你父親偏偏看中了孔家的名聲地位,又想要清流中的聲望,就定下了這門親事,瞧瞧,如今可不苦了你姐姐,孔家那樣傳承千年的人家規矩多的是,你姐姐在人家家裡連話都不敢多說,實在是……”
君紹旭雖然混了些,可是對他姐姐君惜蘭卻很是親近,一聽崔氏這麼說,頓時大聲道:“難道孔家還給姐姐氣受了,這可不成,我定要去瞧瞧的。”
想到君惜蘭苦於沒有身孕,君紹旭就想起一件事來,過去到崔氏面前小聲道:“娘,我才剛認識的一個朋友手裡有個方子,是管生子的秘法,只是,人家那方子可是……”
他再度壓低聲音:“若想要用,必然得拿出錢財來,孃親若是擔心姐姐,不如掏些錢買了方子給姐姐試試。”
崔氏一聽大喜:“我兒,還是你心疼你姐姐,這麼著吧,你且先去看你姐姐,容後孃與她商量一番,若這方子真正可靠,咱們多花些錢也是願意的。”
君紹旭自認辦成一件大事,便笑著告退出去,轉身去帳房叫蘇平安又與他支取了幾百兩銀子。
等他走後,蘇平安眼中滿是恨意,趁人不注意啐了一聲:“不過是投個好胎,敗家的東西。”
那君紹旭拿了錢並沒有先去看望君惜蘭,而是轉頭卻尋了酒肉朋友。
他素日城與那些權貴子弟結交,雖然說他爹爹是君相公。可那些公子哥家家不凡,大多又都是有爵位的人家,並不將他太看在眼裡,也不會奉承於他,久而久之。君紹旭就有幾分不滿。
可是,前些時候他才認識的幾個人,那都是南邊來的大商家家中的子弟,不只家裡錢財豐盈,人又會玩,且人前人後的跟隨奉承。叫君紹旭很是志得意滿,自然便舍了先前的朋友,這些時日便和那幾個人混在一起。
君紹旭去了京城有名的會春樓,才上二樓就聽得樓梯口一人高呼:“君公子,快來。我與你介紹一人。”
君紹旭笑著上前:“常兄安好。”
呼喚君紹旭的是江南常家的嫡子常寬,這常家是有名的鹽商,家裡銀錢滿庫,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