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承悅一一給李鸞兒介紹著:“你吃著哪個好,明兒再叫他們多包一些。”
李鸞兒一口氣吃了三大碗餃子,又吃了好些肉,喝了兩碗鮮湯,肚子裡才算是有了些東西,等她放下碗筷的時候,一桌子的飯菜幾乎沒剩下什麼。
嚴承悅在旁邊一直瞧著李鸞兒吃,絲毫沒覺得她飯量大,反倒覺得李鸞兒多吃些才好,等她吃完了還問:“飽了沒,若是沒飽我叫人再弄些來。”
李鸞兒趕緊擺手:“行了,我餓狠了,一時不敢吃太多,這些就足夠了。”
嚴承悅這才作罷。
因著是冬日天黑的早,李鸞兒用過飯沒多久天就黑了,家中人少,也沒有什麼娛樂,李鸞兒等嚴承悅用過晚飯便梳洗一番早早的上床睡了。
第二日便是年初二,是出嫁女回孃家的日子,李鸞兒一早就起來收拾了些東西,和嚴承悅一起坐馬車回了李家。
顧大娘子因著懷胎日久,肚子太大了些,行動很是不便,要時時處處的小心謹慎,便給顧呈去了信,只說身子不便不能回孃家,等明年再去,顧呈本就對顧大娘子出嫁之後對孃家太過冷淡不滿,見她不回來,也沒怎麼在意,只說叫她好生養著,回不回孃家都無所謂。
因此,李鸞兒回去的時候,李春和顧大娘子都在家,李春因著妹子要回來心中高興,整治了一桌子的酒菜,等李鸞兒他們去的時候,拉著嚴承悅很是喝了幾杯,顧大娘子的身子不能飲酒,她就以水代酒和李鸞兒喝了一杯,之後姑嫂兩人便湊在一起說說笑笑。
一時金夫人出來,先給顧大娘子診了脈,又問了李鸞兒一些事,後說起李鳳兒,眾人都是不住嘆息。
李鸞兒在李家一直呆到傍晚時分才回去,一回到家,就收到老宅送來的信,卻原來每年初三的時候嚴承悅的母親林氏孃家的侄兒什麼的都會來嚴家拜年,今年林氏的幾個侄子都娶了新婦,要帶新婦來拜見姑姑,因著來的人太多了些,林氏有些忙不過來,她現在又只有李鸞兒一個媳婦,便叫李鸞兒來幫忙。
李鸞兒得了信也沒推辭,只說明日必去。
等她送走老宅送信的人,才說要休息一會兒子,卻見周管事過來,小聲說了句有人要見李鸞兒。
李鸞兒問了幾句,周管事也不知道來人到底是什麼來歷,只說那人神色間帶了幾分焦急,應該是有什麼急事。
李鸞兒想了一下便叫周管事將人帶進來。
等那人進來之後,李鸞兒左右打量,仔細的觀察,卻還是沒認出來人。
來人是個三十來歲的中年婦女,她長的個子挺高,看起來也很瘦,瘦的兩腮都有些陷下去,更顯的她兩隻眼睛很大,顴骨也很高,總歸,這個女人長的猛一看有些刻薄嚇人。
她穿了件碎花衣裙,收拾的倒也乾淨利落,身上帶著一股子說不出來的味道,要是仔細辯認,便知道這是花香,因著是許多種花香混在一起的味道,倒叫人不容易辯認。
她見李鸞兒一臉疑惑,趕緊行了萬福禮,半蹲在地上道:“大娘子怕是認不出奴來了,也是大娘子貴人事多,自然不記得奴,可奴對大娘子的恩德卻不敢忘卻丁點。”
這婦人長的雖然不怎樣,可是言談舉止卻很有禮,說話也是一派斯文,想來,家教必然是極好的。
李鸞兒搖頭:“這位大嫂,我實在不知道哪裡見過你……”
“大娘子還記得三個月前盧鳳坡的事麼?”婦人笑著說了一句。
李鸞兒恍然想起一事來,這時才想起這婦人是哪個來:“原來是盧家嫂子啊……”
第三一零章詢問
這盧家嫂子是個命苦的,原孃家窮困,自小將她賣了出去。
她自己也不知道孃家究竟在哪裡,姓甚名誰,只知從小便給了盧家當童養媳。
盧家的婆婆是個尖酸刻薄的人,對盧嫂子非打即罵,幸好她相公為人倒是不錯,還回護她一些,倒使盧嫂子也過了幾年還算是不錯的光景。
只是,盧嫂子的相公身子骨不好,在她懷胎快生產的時候一場風寒要了性命,當時盧嫂子哭的什麼似的,因著悲傷過度,肚子裡的娃也沒保住,在盧家相公的喪禮上,盧嫂子小產了,打下個活生生的男胎。
自此,她婆婆更加不待見她,家裡地裡的活都叫盧嫂子做,除此,每日還遭打罵。
盧嫂子被虐待到麻木,只想著就這樣過一輩子吧,總歸是她命苦,哪知道她那黑心的婆婆竟將她賣與人做小妾,盧嫂子心氣高,遭打罵乾重活都能忍,唯不能忍的就是給人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