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裡,只是向德慶帝撒嬌,嫌棄德慶帝為什麼沒有兌現諾言。
德慶帝心虛的緊,又覺得對不住李鳳兒,同時更加痛恨淑妃,乾笑兩聲:“是朕的錯,前兒安南國才進貢了些香料珠寶,朕叫人送來給鳳兒,隨鳳兒先挑。”
李鳳兒似笑非笑的看著德慶帝,一雙鳳眼更是明亮,裡邊映照著德慶帝的身影,叫他更加心虛尷尬,猛咳了一聲:“鳳兒還想要什麼,朕叫人與你尋去。”
第二三七章進取
西六宮中最偏僻的地方非善喜殿莫屬了,原前朝時候善喜殿是叫那些沒位份的宮女子住的,而今,這善喜殿卻有一位主位在,而這主位還是六妃中位份很不低的淑妃。
外表瞧起來荒涼的善喜殿內里布置的卻挺不錯的,屋內四處打掃的很是乾淨,地上鋪了厚厚的毯子,傢俱也都是紫檀所制,更是奢華的包了金邊,床幔簾子等物也都是厚實的妝花宮緞,宮內燃了宜安香,叫整個屋子更顯的奢靡華麗非常。
淑妃坐在屋內的軟榻上,伸出尖尖的春蔥一樣的五指,輕輕的拈起一顆紫色葡萄放入口中細品。
她身後一個上了些年紀的嬤嬤肅立著,悄聲道:“娘子,官家去了永信宮。”
“小賤蹄子。”淑妃一用力,紫葡萄立時破開,紫紅色的汁液沾了滿手,她嫌惡的將葡萄扔下,拿出帕子細細的擦著手指:“也不知道她給官家吃了什麼迷藥,竟叫官家這樣寵她,皇后也是個軟弱無能的,連個小小的嬪都治不住。”
“娘子說的是。”嬤嬤回應著:“皇后太過無能了些,若是娘子當了皇后必比趙家的強。”
淑妃勾唇淺笑:“可不是麼,你瞧瞧她進宮後官家去了她的永壽宮幾次,卻了永信宮又有多少次,她還不趕緊想個法子治住那個小賤人,小心庶長子蹦出來給她添堵。”
嬤嬤也笑:“這次皇長子可是揣到娘子肚中了,以後啊,有娘子治她們的時候。”
淑妃摸摸肚子:“且等著吧,我若生下長子,必要那小賤人好看。”
說話間,淑妃和嬤嬤都笑了起來。
無怪淑妃這樣算計。大雍朝立儲自有規矩,這規矩就是立嫡立長,有嫡立嫡。無嫡立長,其餘皇子就是再有功勞再能幹精明也越不過嫡長去。當年太宗皇帝時,高宗為長,老留王為幼,太宗皇帝寵愛幼子想要改立太子,可是朝臣不答應,太宗皇帝為此和朝臣幾次三番的爭鬥也無可奈何,最後不得不硬著頭皮立了高宗,將老留王趕出京城。
如今官家可還沒有太宗的手腕決心。只要淑妃順利生下長子,再防止皇后產子,甭管官家寵愛誰,那些嬪妃生的皇子有多好,官家都不可能越過長子去立幼子的。
有閣臣們和滿天下的人瞧著,就算是李鳳兒也不成,只要李鳳兒孩子生的晚一些,她這一輩子不得被淑妃壓著。
這也是淑妃為何這樣舍下臉皮子算計的原因。
“小賤人這個月如何?”過了一會兒淑妃起身端了杯水小口小口喝著。
嬤嬤回道:“據娘子安插進去的人回報,這個月賢嬪月事也來了。”
“好!”這次淑妃是真情實意的笑了出來,將茶杯一放:“嬤嬤。你多勞累些,從今兒起打起精神來,將咱們的善喜殿給我看守好。不能出一絲兒的差錯。”
嬤嬤也知這裡邊的重要性,立時答道:“娘子放心,奴拼了這條命也必將娘子保護好,叫娘子順利生下皇長子。”
李鸞兒從宮中回來就鑽進屋中再沒出來,等金夫人尋她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金夫人瞧著鑽到書堆裡的李鸞兒搖頭苦笑,很是費了一番力氣才將她從書海中扯出來。
坐到院中,乘著習習涼風,金夫人輕聲慢語的詢問:“鳳兒這丫頭可還好?宮裡可是有事?”
李鸞兒點頭又搖頭:“鳳兒好著呢。宮裡也沒什麼事,雖然說皇后和莊妃進了宮。官家有時候也留宿永壽宮和廣玉宮,可官家最喜的還是鳳兒。在永信宮的時間最多。”
“如此我就放心了。”金夫人笑了笑:“我也知你什麼事都想做好,想著多照顧春哥兒和鳳丫頭,可你也能強求,總得顧及自己的身子骨吧。”
李鸞兒低頭淺笑:“我心裡有數,我今兒進宮瞧著鳳兒似乎又瘦了,我明白她在宮裡不好受,人家別人因著家世的原因一進宮便是妃,可她那樣得官家喜愛卻只能屈居嬪位,就這還有人說她媚上呢,還不都是因著咱們家沒權沒勢鬧的,若是,若是我們得力些,鳳兒在宮裡也能挺直了腰桿子做人,也不用那樣萬事小心,過的戰戰兢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