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想淑妃這孩子是怎麼來的,便也有些清楚起來:“我說呢,原來如此。”
“你先前想說什麼。”嚴承悅邊說話邊順勢將李鸞兒拉到床上摟住:“昨兒守歲想來你也累了,過來休息一會兒,等會兒我們怕還要出去呢。”
“出去?”李鸞兒有幾分不解:“今年大年初一,我們不必回老宅拜年,走親訪友也不是正日子。”
嚴承悅只是笑。拽過被子蓋在兩個人身上:“先休息。你一會兒就明白了。”
李鸞兒無法,只得依著他睡了,也不知道睡了多少時候。正當李鸞兒迷迷糊糊的時卻被人推醒,李鸞兒揉著眼睛一瞧,就看到嚴承悅那張放大的俊臉。
“快些起來吧,宮中來人了。”
嚴承悅一句話叫李鸞兒立馬清醒過來。她猛然坐起,掀被子下床。換了身衣裳,又洗了臉整理儀容,弄好這一切,李鸞兒還順手接過瑞珠拿來的許多小荷包裝起來。這才去見宮中來人。
她一時走一時想著,嚴承悅所說的出去,大約就是今日宮裡會有人來宣吧。
她想著和李鳳兒最不對付的淑妃進了冷宮。想來,宮中必然有所變故。李鳳兒將她叫進宮中商討或者訴苦也是應有之理兒,這樣簡單的事情,她先前怎麼沒想到,果然人常說的,人有了依靠,這腦子便不太好使了。
李鸞兒想到這裡低頭笑了笑,這大概也是人類的惰性吧。
先前她沒人可以依靠,只能靠著自己改變李家的家境,一門心思的發家致富叫親人生活的更好一些,動腦子的時候自然就多,腦子好像也靈光些,可現在她有嚴承悅能夠依靠,再者,嚴承悅不管是情商還是智商都比她高,任何事情放到嚴承悅手中似乎都不算什麼,時間久了,她就懶的再動腦了,這才多少時候,她智商便開始直線下降。
想是這麼想著,李鸞兒心中還是有幾分甜蜜的,自從末世後她的父母親人故去,她就一直一個人艱難生活,孤寂了這麼些年,如今有人信賴依靠,這感覺倒是真的很不錯。
等到了前廳,卻見宮中來的是李鳳兒的永信宮中一個小太監,李鸞兒問了兩句,確實是李鳳兒求了旨意叫她進宮的,當下,李鸞兒也不耽誤,徑自收拾了跟著小太監坐了馬車朝皇宮方向而去。
今日大年初一,街上行人極度稀少,這馬車行駛的自然也快了許多,等到了皇宮時,李鸞兒瞧了瞧天色,還沒到午時呢。
她從御花園處的一個後門進了宮,繞過御花園,走了約摸有一柱香的時間才到永信宮。
大過年的,皇宮中也多了幾分喜氣,御花園各處也裝點了許多紙花絹花,一路上,李鸞兒但見花團錦簇,嚴寒之中卻現出春光一派來,這心裡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
永信宮中一棵老梅開著花,其餘乾枯的樹上紮了些綠紙做的葉子,另外廊下游廊處的牛角燈也換了豔色的琉璃燈,等進了屋,卻見地上的毯子,牆上的一幅春光圖也都換了,毯子換成了銀紅織錦的,牆上的畫也換成了遊獵圖。
李鳳兒正坐在遊獵圖下,靜靜的泡著茶。
李鸞兒過去,李鳳兒頭都沒抬一下,等到一壺茶泡好,她倒了兩杯,一杯奉給李鸞兒:“姐姐嚐嚐,這是年節時進貢的好茶,統共只不到一斤,我這裡得了二兩。”
李鸞兒接過來喝了一口:“是好茶,不過,這也不過是消遣的玩意罷了,論起解渴來,還是白水最好。”
“可不是麼。”李鳳兒笑了一下,抬頭對圍在身邊的宮人道:“今日大年初一,御膳房必然了鍋子,你們大夥去領一個吃吧,人多到底熱鬧些,也全當過了年節。”
那幾個宮人笑著答應一聲,很快退個乾淨。
等人一走了,李鳳兒又笑了,臉上帶著幾分酸楚,眼中含著水意,可到底沒落下淚來。
“姐姐,我的真心付錯了人。”
李鳳兒一句話道盡心中苦澀。
李鸞兒知道她心裡必然很難受,不過今年是新的一年的開始,若是流淚的話可不是好兆頭,這才辛苦的忍住沒掉下金豆豆來。
想想當初在鳳凰縣裡那個脾氣火爆敢愛敢恨又純真善良的小姑娘。那個在她初初醒來就對著她揮耳光,大罵她沒出息的潑辣女子,再瞧瞧眼前這個面帶愁苦的深宮怨婦,李鸞兒很是後悔。
她當真後悔,要早知有今日,當初就該攔著李鳳兒,說什麼都不叫她進宮。寧可叫她恨自己一輩子。也不叫她跳進這個火坑。
只是,如今李鳳兒已經進了宮,且已經經歷了這麼多。就是李鸞兒再後悔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