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他纖細的肩上,融進換黃昏的霞色中。
十六扶著子叔,美目嗪笑,微俯下頭,將吻輕輕印在她的額頭。
“十六?”身後傳來一聲呼喚,清潤的嗓音中帶著驚訝。
十六回頭,看到段遠希拿著一床毛毯向他走來,目光一直凝視著在他的頭上,隨即失笑,藍眸中也漸漸蒙上一層不帶惡意的嘲笑,“總算把你那頭不男不女的長髮給剪了,可惜從正面來看,還是像女人。”
子叔淡淡微笑,十六本來一頭烏黑細柔的長髮如今已經被剪成如初見時一般過耳長的短髮。
聽到久違的“惡口”,十六不怒反笑,瀲灩的黑眸沉澱的是重新回到子叔身邊的安心和滿足。
對於十六的歸來,子叔感動而歡喜,卻也同時心痛萬分。
伸手,撥開他右邊面頰處的散發,看到十六細瓷一般的肌膚又多了一道疤痕。
肉白的疤痕,已不見血腥,但看在眼裡卻彷彿還能感受到十六當時被劃的疼痛。
手指輕輕觸上他的頰面,撫著他凸起的疤痕。
這道疤,是十六替她挨的。
“沒什麼難過的,反正你在九年前遇到我的時候,我也就是這副模樣不是嗎?更何況,當時是兩條,如今只有一條。”粉色的薄唇微微調皮地上揚,只是看到子叔手上的那道疤時,眼中為之心痛的眼神。
子叔的身上,不應該出現任何疤痕的,即使那道疤是為他留下。
子叔看到他眼中流露出的神情,不著痕跡地反過手去,掩住那道傷痕。
她所做的,比對十六為她的犧牲,實在微不足道。注視著十六,子叔輕聲問道:“他們有折磨你嗎?”
十六深深凝視著子叔眼中的沉重,紅唇輕勾,輕鬆地笑道:“不過都是些小意思,比起以前在霍幫受罰根本算不了什麼!”
更何況,如今的他有了生存下來更大的嚮往和希望,十六回想被那群人折磨時他心中所想的,他一定要堅持下去,否則就再也見不到他最重要的人了。
其實,那天,在他被那些人帶離子叔被囚的房間後,秦觀就露面了。
他知道秦觀能保子叔的安全,卻不可能會顧及他,因此在那間房間裡,他試圖擒住那個叫單麗的女人,卻因為寡不敵眾反被他們刺傷。被他們帶走後,他們將沒有完成任務的憤怒發洩在他身上,在那一夜,他受到囚打,身上滿是傷痕。
第二天,他們意圖強上了他,正當他們準備扒開他的衣服時,便落到了秦觀派來的人手裡。
對於如何制服人,霍幫的方法已是讓人無法忍受,更別提秦門的。
至於他沒有馬上回來的原因,是因為當時身上的傷勢實在過重,幾乎無法下床,他不想子叔太擔心愧疚,才留下休養一陣,等身體看起來無礙後,才重新回到子叔的身邊。
他覺得好笑的是,當時秦觀給了那些綁匪兩個選擇,一個是留在那兒,繼續“享受”秦門的招待,另一個,則是主動投案自首,順便交代他們的罪行。
他們連考慮也沒,直接選擇了第二種。
對於那時的他們,相比於繼續留下,進大牢已是仁慈無比了。
吃過晚飯後,十六和段遠希聚集在子叔的臥室。兩人如常一般不時挑上對方几根刺,在有幾分歡喜的氣氛下,十六描述著這段時間的生活。不想讓子叔憂心,他輕描淡寫地呆過當時自己被囚打的過程,只是帶著玩笑的口氣奚落那些綁匪被折磨的狼狽模樣。
夜色漸漸暗沉,在十六若綿一般的聲音中,倚靠在床上傾聽的子叔唇邊帶著微笑睡去,而陪她的小諾也早已入眠,靜靜地依偎在她懷中,柔軟的小手輕輕環著她的腰,俊秀的笑臉也緊貼在她的胸口,傾聽她平穩的心跳。
段遠希向十六示意了一個眼神,十六領會,起身,放輕了動作將座椅擺放回原位。
段遠希走到床邊,俯下身,一手環繞著子叔的肩膀,一手扶住她的後腦,動作輕柔地將她扶躺下。如往常一樣,他幫子叔拉好薄被,再寵愛地搓搓小諾柔軟的頭髮。
十六側頭看了看,笑笑,沒有多言,將床頭燈調到柔和的亮度,兩人掩門走出子叔的臥室。
除了臥室,十六看著鬆了一口氣的段遠希一眼,輕笑一聲,悠閒的問道:“再見到我,你一點表示也沒有嗎?”
十六穿著白色的襯衫,套著一件深色的毛衣,下面一條修身的牛仔褲,身材頎長而纖細,融合著男人你與少年的氣質。明明也已二十五的年紀了,經歷也非同一般人,看起來卻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