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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情緒已經繃到了極點,再聽不進秦觀任何話,葉許廷捏緊了拳頭,大聲喝道。

秦觀又靜默了許久,在葉許廷幾乎抓狂的時候,他才開口說道:“她去加拿大了。”

“加拿大?”

“是,上午九點的飛機,現在應該也快要起飛了把。”

“什麼?”葉許廷看看時間,快九點了,而計程車此時早已駛出機場很遠。

心急如焚,他取出皮夾,抽出一疊錢,也不管多少塞給司機,讓他馬上掉頭趕回機場,越快越好。

可是來不及了,當他趕到機場,衝進候機廳時,那飛往加拿大的飛機正好起飛。

陰沉的天空,飛機離他越來越遠,幾乎要融進了那灰白的雲中。

透過那巨大透明的玻璃,看著漸漸遠去的飛機,葉許廷感覺自己的心被人狠狠的揪住,幾乎透不過氣來。

不行,他不能讓子叔就這樣走出他的生命,他還沒有向子叔解釋清楚,他還沒有親口請求子叔的原諒,他不能就這樣放子叔離開。

轉過身,正想去買下一班飛往加拿大的機票,去追回子叔時,卻聽到身後的人一聲驚呼,他猛然回頭,看到了那將他永遠打進地獄,將成為他一輩子最殘酷的噩夢的畫面。

那架飛機。

那架在他眼前起飛遠去的飛機。

那架乘坐著他想用生命去憐惜愛護的女人的飛機,在那陰沉蒼白的天空中轟然爆炸,刺眼的火紅像撕裂的血口,燃起濃濃黑煙,破碎的機體變成一個個火焰球墜向了大海……

子叔……

葉許廷瞪大了雙眸,呆呆地站在那面巨大的玻璃前,看著那慢慢消失了痕跡的天空。

聽不到四周嘈雜驚慌的喊聲,他只是用那似乎早已抽離了靈魂的眼睛向前望著

子叔……

一種死心的絕望在心底蔓延,胸膛裡的心在發彷彿在一瞬間被人狠狠撕裂,用千萬把刀割成了碎片。

感覺不到心臟的跳動,那黑洞洞的傷口只成一片荒涼的死地。

只是那銘刻心中的記憶慢慢浮了上來,越來越清晰,卻像是她要帶走所有她予他的幸福。

他記得在那倒塌的工場下,子叔在他懷中認真而緩慢地開口,許廷,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他記得在醫院裡子叔陪伴著他,衣不解帶的照料。

他記得回到家裡,她每天夜裡為他親手煲補湯,做點心,會抽走他手頭的檔案,責備他身體未好,不要太辛苦,會怕他累,而在一旁幫他整理好資料,讓他再看時輕鬆許多。

他還記得,在他最痛苦茫然的時刻,她輕輕抱著他,在他耳畔堅定地說道,我不離開你。

你只要知道,我一直在你身邊。

……

她會一直在他身旁,她曾這樣說過。

可是她還是離開了。

她曾受過的傷,好不容易向他敞開的懷抱,卻被他推進了深淵。

她離開了,是永遠無法回頭地離開了他的世界。

他曾說過自己會用生命去保護她,如今卻是他親手將自己心;愛的女人推進了死亡的地獄。

他的心,在飛機爆炸的那一刻死去,只剩下一個血淋淋的傷口,一個永不癒合的穿孔。

天人永隔,他的世界從此失去……

六十六.沉痛打擊(VIP)

葉許廷和子叔就像兩條無盡的直線,交叉而過,綻放瞬間的耀眼光芒,最後依舊要分道揚鑣,尋找各自的終點。而段遠希,他和子叔的人生就像相交的直線與拋物線,一次的相交等待再一次的相遇,短暫的邂逅,卻終究無法促成永恆的追隨。

段遠希還在等待,等待子叔的那句答案,卻再未等到。她的諾言,在那日清晨幻化成了虛無。

。。。。。。

陰暗的書房,窗簾被緊緊拉上,根本看不出外面是晝是夜,壓抑的空間,寂靜無聲。辦公桌前的一個男人,坐在寬大的皮椅中,身子向後倚靠著,手肘支著椅子的扶手,手臂外伸,食指和中指間點著一根菸,卻沒有抽,而是任那菸灰慢慢灰白掉落在地。

“砰。”書房的門被人狠狠撞了進來,隨之而來的怒吼聲打斷了裡面壓抑已久的沉寂。

“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子叔死了。”

段遠希雙手撐在秦觀書桌前,身子傾向秦觀,一邊喘息著一邊大聲問道,他一眨不眨盯著秦觀,那雙湛藍的眼眸中滿是混亂而冰冷的神色。

“死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