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穗頷首,綏平這回夠意思,也鬆了口氣,可也沒有得到實質性的訊息,既不知曉殺害姚長雍的刺客是誰,也不知曉姚長雍到底去了什麼地方。
姚老太太這時候說話了,聲音哀痛而焦急:“刁大人,空靈大師曾斷言,我們家長雍是個長壽有福的孩子,萬望大人叮囑陛下細細查詢,一定會找到她的。”
此時,她已經完全忘了皇帝和姚太后跟姚府一直有芥蒂,只是個關心孫子的老祖母。
姚大太太聽了這話精神一振,那個空靈大師是個得道高僧,她曾經見過一面,絲毫看不出他的年紀,也不知活了多久,是個有真本事的。
刁安凱忙拱手道:“姚老太太放寬心,姚四公子是為陛下分憂,是有功之臣,陛下自會不遺餘力地尋找姚四公子。”
姚老太太似回了神,神色有些不自在,但是對孫子的擔憂掩蓋了尷尬,眼中忽然一亮,說道:“曾聽嵩雲寺的小和尚說,空靈大師去了東方雲遊,刁大人,若是看見空靈大師,可儘管問問他,算算我們長雍流落到了哪裡。”
“這……”刁安凱無奈,他們讀書人信奉“子不語怪力亂神”,自是不信空靈大師有什麼異能,憑著掐指一算便能算出姚長雍落在哪裡,但是也不好打擊脆弱的姚老太太,猶豫了下便道,“姚老太太放心,本官回京後會跟陛下提起的。”
綏平只當慕容王府突然間對攝政王發難是因著姚府的緣故,畢竟姚府是姚太后真正的親外家,自然不希望,姚老太太這個目前姚府內跟慕容王府血緣最近的血親有個好歹,在刁安凱出發前便跟他細細叮囑要好好安撫姚老太太的情緒,姚府有什麼要求儘管提,能滿足的儘量提。
姚老太太聞言,終於擠出一點笑容,又朝金穗道:“長雍媳婦,空靈大師是世外高人,肯定有法子能找到長雍,你一會子也給霆兒去封信,讓霆兒順便找找空靈大師,帶上空靈大師尋找長雍肯定能事半功倍。”
刁安凱臉色有些僵硬,不過他也知道在九王王府面前,皇室的地位其實沒有在民間那麼崇高。
金穗看了眼刁安凱,點頭應下。
姚老太太渾身疲憊,說了半晌話,有些支援不住,告罪道:“刁大人,老身精神不濟,也就不陪刁大人,望刁大人見諒。”
刁安凱來宣聖旨,便是對姚老太太的又一刺激。話說完了,姚老太太便不想聽刁安凱一遍又一遍提醒她,她孫子在海上失蹤,生死不明。
姚老太太正要起身,刁安凱卻道:“姚老太太不忙,本官還有一事告知,是喜事。”
姚老太太以為是皇帝的封賞之類,就是賜個爵位給姚家,也沒有她孫子的命重要,聽到“喜事”二字,著實提不起興頭。
姚大太太神色淡然,儼然和姚老太太是一個想法,金穗亦然。
刁安凱微微笑道:“姚老太太,的確是喜事。早些時候,太后娘娘不是賜了傅家女兒做姚四公子平妻麼?”
姚老太太、姚大太太和金穗齊齊變色,難道姚太后還打著把傅家養女塞進姚家的心思?姚長雍人不知去哪兒了,她還算計姚府,虧不虧心啊?
刁安凱接著說了下去:“姚四公子在傅家為傅老爺侍疾期間,曾住在傅家一段日子,因出行匆忙,將將錯過成親之日,曾與傅家姑娘有一段露水姻緣……咳,傅家姑娘已有四個多月的身孕!”
金穗彷彿後腦勺被打了一悶棍,一下子懵了,臉色煞白,姚老太太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而姚大太太比前兩人激動很多,站了起來,急急問道:“刁大人,這是真的麼?那賤……那傅姑娘為我們長雍留了血脈?”
刁安凱點頭淺笑道:“是真的,一個月之前,傅姑娘被太后接到宮裡,姚四公子的訊息從東海傳來之後,太后娘娘才向陛下坦誠,胎兒已是坐穩了。”
姚老太太喃喃道:“不可能……”
金穗心口有股怒火在燃燒,眼前朦朧,她腦海裡也跳躍著“不可能”三個字,但嘴唇太乾澀,渾身的力氣被抽光了,連張開嘴巴的力氣都沒有,無法發出聲音來。
刁安凱見姚府三個最有權勢的女人反應各自不同,想想姚太后幹了許多不著調的事,心有慼慼焉,猜到姚老太太和金穗是在懷疑他話裡的真實性,但是真是假由皇帝和姚太后說了算,輪不到他妄自揣測和解釋,他只是按照皇帝的吩咐通知一聲罷了。
後面,刁安凱又說了些恭喜姚大太太的話,處在茫然之中的金穗完全沒聽到,姚大太太滿血復活,喜笑顏開地喚了姚三老爺陪刁安凱稍事休息和吃席,她明明精神不好,卻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