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也很響亮,他一開口便把屋裡說說笑笑的聲音都壓下去了。
盧爺爺等人聽著,紅了眼眶。
秦河道:“朝廷鼓勵漁民回到海邊,漁場休養生息了這多年,漁民收益極好,我媳婦兒她爹爹便是漁村的,打的魚做成魚乾魚醬能賣到伯京去。”
“這就好,這就好……”盧爺爺連續說了幾個好,目光變得悠長,好像看到了昔日漁船自海上歸來的盛況。
秦河多看了幾眼沉默的黃老爹,問道:“你們不想回去漁村繼續打漁嗎?”
“唉,”黃老爹第一回在秦河談論漁村時開口了,“無論是打漁,還是種地,都是為了有口飯吃。”
“這話兒倒是真的。”盧爺爺、趙爹爹隨聲附和,便扯著打漁和種地的話題說起來,黃老爹也回憶了兩句往日遇到大魚的驚險刺激。
到底不是秦家本家的人,黃老爹見話說得差不多了,盧爺爺等人的思鄉之情找到了寄託,便掐好時間告辭,臨別時,問了句:“河子回家來住多久啊?”(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第132章豔福
第132章豔福
“初五就走?咋趕著這早回去?”秦五奶奶等年夜飯散了,一手握著秦河,一手握著秦河的兒子秦淮,老淚縱橫,口吻有些埋怨。
當年朝廷急急地徵兵,因正趕上海邊災難,秦家人都曉得秦河十有八、九是要去海邊的,秦河走的時候給父母祖母父磕頭,哭著說只當沒他這個不孝子孫。沒曾想,如今秦河不僅人全須全尾地回來了,拖家帶口的,還封了個小小的軍官。
秦河嘹亮的聲音低了些,寬慰道:“奶奶,我能回家來是遇上了巧宗兒,明面上說體恤我們出外當兵多年,讓回家探親,實際上,是護送王府的貴人。”頓了頓,他有些自嘲地道:“我當了六七年的大頭兵才升上伍長,趕上這個事兒,上頭立馬給我升了什長。奶奶,你是親奶奶我才敢說,別的人我哪兒敢提?”
王府的護衛私兵是有定數的,要抽出他們這些兵丁做護衛得要個冠冕堂皇的藉口,正趕上過年,“回鄉探親”便是最好的名目。
秦五奶奶破泣為笑,道:“你從小嘴皮子比起你叔叔伯伯、兄弟們都甜,當爹的人了,還當著娃兒的面跟我撒嬌!”
秦河笑了笑,黝黑的臉在燈下泛著油光,深深嘆了口氣,凝視著秦五奶奶明顯老一大截的臉,想說什麼還是沒說。秦五奶奶看他面露倦色,重孫子秦淮也是強撐著精神,忙讓方四娘和幾個孫媳婦燒熱水照顧他們休息。
方四娘給癱倒在炕上的兒子擦臉,她顯然沒有精神短的秦五奶奶好糊弄,關切地說道:“河子,你給娘說實話,升了什長,是不是兵役要延長了?”她很想問兒子是否以後要定居在海邊了。
秦河定定地望著屋頂,又嘆了口氣,母子天性,雖隔了八、九年沒見面,卻沒絲毫疏離的感覺,他習慣性地把雙手交疊枕在腦袋下:“啥都瞞不過孃的火眼金睛。海邊無論是打漁的漁民,還是種地的農民,到現在還沒恢復過來。我剛去那會兒,走十個村子看不見一個人的也有……”
秦河絮叨起從軍那會兒的事兒,方四娘認真聽了,等他說得快睡著的時候,她板著臉道:“你小子莫轉移話題,到底以後是個啥路,你交代一聲,不管咋樣,你母親我心裡好有個底。這多年,不曉得你在外面是死是活……”
方四娘掩袖低泣,頗覺丟臉,又覺大年夜裡哭晦氣,趕忙擦了淚,眼眶紅紅地望著秦河。
秦河拍拍她的手背:“娘,莫傷心了,我能活著就是福氣。上頭的意思是,以後讓我帶著家小定居在瀛洲,自海難之後,那裡死了很多人……”
“瀛洲?瀛洲是哪個州?”
“……泉州對面的那個……海島……”
方四娘伏在炕頭大哭,又顧忌著家裡人,哭得很壓抑。秦河拍著她安慰,自己卻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兗州刺史府邸——
“今兒的我算真真見識了啥叫派頭,啥叫富貴!你們是沒瞧著,我剛送貴客進去,那屋裡的絲竹聲,嘖嘖,我這輩子都沒聽過這別緻的絲竹,還有大廚房裡流水價地抬食盒,任家媳婦兒說都是從西洋來的稀罕貨……”門房甲縮在門口,手拄大刀,閒閒地站著。
“嘿,昨兒的霆公子頭回來時,你偷懶稱病不來,沒瞧見他車架裡的金髮綠眼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