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們的對話,心中去疑,問裡面描眉畫唇的彩妝婦人:“黃老太爺今兒的才買的香?”敬香是大事,臨到吉時才買了香來,可見出了多大的紕漏。
蘭娘聞言一愣,看向來往端茶倒水的黃府丫鬟,其中有識得文太太的,提醒蘭娘,文太太是金穗尊重的長輩和同鄉。
“原來是文太太,我叫蘭娘,黃姑娘賞口飯吃,讓我來做喜娘。昨天夜裡,擦香案的小丫鬟不小心把香掃到水盆子裡去了,今天一大早派了人守在香鋪子外面等著才買了來。”蘭娘唇上描了眼紅口脂,一說話,紅唇開合,儼然唇紅齒白。
文太太臉上不由自主地浮現憐憫,一個大男人忙裡忙外的確為難黃老爹了,朝蘭娘點了點頭,問道:“有需要幫把手的儘管跟我說。”
蘭娘忙展開標準的喜娘笑臉。滿眼滿臉的喜氣:“哪裡敢使喚太太。”
文太太也不好說硬要幫忙,蘭孃的手長得極為細緻修長,點香的動作十分優雅。文太太一時有些看呆了。點完香,蘭娘朝文太太點頭告罪。去別處忙活。
此時此刻,金穗打扮完畢,正端坐在梳妝鏡前,不敢亂動,古往今來的新娘妝真論起來是差不多,便是,儘量把新娘畫得認不出來。金穗端詳著鏡子裡略顯陌生的臉。她去年跟著姚長雍四處跑,面板不夠細膩白皙,臉上撲了一層厚厚的粉,連露出的一小截脖子都沒能倖免。紅色口脂點了豔麗的櫻桃小嘴,眉毛又細又濃。
再轉轉眼珠子看向旁邊穿衣鏡裡的人,大紅色嵌金縷絲線的嫁衣纖儂合度,楚腰盈握,整個人既妖豔又端莊。金穗有一瞬間的呆怔。原來她也有這樣一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