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
看來姚長雍是知曉她找賀世年的目的了。金穗神色微動,笑道:“查出來交給貴府處置。”
“哦?”姚長雍挑眉,斜飛的劍眉英挺而張揚。
“我本來就沒做過什麼,不過是為朋友多上一份心罷了。大姑娘和二姑娘才是出大力的人。”金穗實話實說。
姚長雍嘴角露出一絲笑意,說道:“黃姑娘是講義氣的人。我聽聞黃姑娘和三彩陶瓷館張家的五姑娘甚為投緣,不知黃姑娘是否會再講一回朋友義氣,為朋友家的興榮出一份力?”
張婉在堂姐妹裡排行五。
金穗頭皮發麻,姚長雍居然真的打這個主意,可有些話不能明講,她正要措辭推拒,卻對上姚長雍挑釁的目光,心下一時憤然,口中謙虛道:“我不過是螻蟻之力,如何能和張家的興榮牽扯上干係?”
“黃姑娘,你要相信自己,你能!”姚長雍語氣堅定,雙眸中的挑釁瞬間變為鼓勵。
姚真真見兩人之間的氣氛有幾分劍拔弩張的味道,尤其是金穗全身緊繃,似在面臨巨大的考驗,而且他們說的話她能聽懂,卻聽不懂其中的意思,她想的和金穗說的一樣,金穗怎麼跟張家的興榮牽扯上干係了?她驚訝地望向小翠,卻見小翠沒長耳朵似的,悠悠然地擺弄茶壺。
姚真真偷偷瞄了一眼金穗,也當做沒聽見,自顧自地將眼睛定在棋譜上,耳朵卻豎了起來。
金穗深深吸了口氣:“姚公子何出此言?”
姚長雍起身負手道:“三年前,黃姑娘的鏤空轉心瓶,讓三彩陶瓷館一時名聲大噪,可惜雕刻這對轉心瓶的師傅被柴家的溢彩軒挖走了。至今,三彩陶瓷館沒能再聘到能與那位雕刻師傅相媲美的人,可這不過是時間問題,只要張家出現這樣一位人物,那麼,張家藉著這股風再上一層樓是輕而易舉的事。黃姑娘也該明白這個道理,你那個鏤空的主意,能演繹出多少藝術,恐怕黃姑娘比任何人都清楚吧?”
“呃,我當時不過是從窗外看窗內,靈光一閃而已,姚公子說這話是抬舉我了。”金穗十分震驚,姚長雍的眼光比針還尖,不愧是雕刻行業裡的專業藝術人才。
姚長雍似笑非笑地睨著她。
金穗訕訕地一笑,又道:“張姑娘是我好友,我若是有可稱得上得意的主意,自會跟張姑娘說。只是,姚公子認為,張家若是能欣榮,能欣榮到什麼田地呢?”
姚長雍嘴角輕勾,微微頷首,似有讚賞之意,道:“黃姑娘看,張家能否超過柴家,取而代之呢?”
姚真真大驚失色,失態地倏然從棋譜裡抬起頭。
既然姚長雍挑破了,金穗也不再裝,說道:“初時,我聽說大姑娘被人算計,我很是憤怒,也曾這麼大膽地想過。可是,柴府多年穩居大夏陶瓷第二,瓷窯享譽海外,透過海運到西洋、南洋等邦國,地位不可輕易撼動。且柴府多年來姻親交錯,恐怕在朝中有人相保,而張家的瓷器還沒開啟海路……”
金穗適時地停在這裡,後面的不需要她說,姚長雍應該已經明瞭了。
姚長雍頷首道:“黃姑娘的擔憂我知曉了。我今日請黃姑娘和真姐兒過來,便是為著這件事,柴府那邊不需要擔心,你只管跟張家合作,先把今年宮內的標拿下。黃姑娘,黃老太爺用火柴和我做買賣,我想,黃姑娘應該也有萬物皆可成買賣的意識吧?張家如今是張老太爺做主。”
金穗苦笑,看來她上回做了一個轉心瓶,被張家空手套去創意,複製了許多成品出來,讓姚長雍認為她“愚蠢”了一回。但在姚長雍面前,她實在不願示弱,說道:“本就是偶然來的靈感,上不檯面的小主意罷了。誤打誤撞的,若是能以此得到張老太爺的肯定,下回若是再有主意,也好越發能取信張老太爺,得他老人家高看一眼。”
兩家本就是商賈之家,談起以“創意”博取金錢利益的話,金穗絲毫不會尷尬。她骨子裡還是個小市民,做不到視金錢為糞土的清高。
姚長雍驟然失笑,他一句話,金穗竟像踩到尾巴的貓兒似的:“我期待黃姑娘能拿得上臺面的作品。”
與姚長雍分道揚鑣,姚真真被四叔派去送金穗到二門,她悄聲問道:“黃姑娘和我四叔說的是真的,要把那可惡的柴府拉下馬?”
金穗點點頭:“得看張家能有幾把刷子,哎,二姑娘,這任務實在艱鉅,你與大姑娘談起時,千萬得問問大姑娘是否有好主意。我一個人可不成。”
姚真真震驚又興奮,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而回去的路上,金穗琢磨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