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可在當世人眼中,六部的制度是越來越完善的。
“那爺爺。你啥時候去陽陵縣?我能不能跟著去?”金穗問道。
“過兩天,既然抓到山匪,總跑不了他們,不急。我和幾個受過傷的掌櫃一起過去,還有會算和山嵐,其他人不必帶了。穗孃兒,這一路上不曉得會不會有變故,你在家裡,爺爺才能安心,曉得了麼?”黃老爹說罷,笑著勾了下金穗的鼻子,戲謔道,“別撅著嘴巴,都能掛個油壺了。”
金穗不滿地皺皺鼻子,說道:“爺爺,陽陵縣令洪大人的女兒是我同窗,我有好幾年不曾見洪姐姐,我不和爺爺去辦案,我去看望同窗好麼?”
“不好。”黃老爹想也不想地拒絕。
“爺爺!”金穗祭出撒嬌**。
黃老爹卻義正言辭道:“你要看望洪姑娘哪兒需要專門去陽陵縣?這位洪大人是個有運道的,在珠黎縣做到滿期,這回看著是平調,其實是升職,你看,他剛來陽陵縣就破了大案,若是龍心大悅,馬上便能升職。在梁州升職,好去處自是咱們的錦官城。”
金穗如醍醐灌頂,她沒細想過,一想還真是如此。洪涵鞏在珠黎縣藉著席氏的事兒請了貞節牌坊,使得珠黎縣一時名聲大噪,到了梁州再破大案,這人果真要平步青雲了。
最終金穗也沒求得黃老爹同意帶她去陽陵縣,黃老爹知金穗脾性,勒令金穗不許偷偷去。金穗無法,兩天後悶悶不樂地送走黃老爹,叮囑路上小心,又讓幾個護衛尾隨黃老爹,暗中保護。
賀世年見金穗鬱鬱寡歡,正好手上有個宴請推辭不過,便提議帶金穗去見識見識,金穗吃驚:“我也可以去麼?”
賀世年從來不帶金穗去吃酒宴,可國人向來是在酒桌上談感情,金穗知自己的身份不可為,也就不強求,但卻遺憾少了個見識的機會。況且,她自己也不太喜歡應酬,不喜歡逢場作戲。
賀世年道:“是我們蜀味樓和另外兩家酒樓辦的品菜會,只是私下切磋而已,沒有觥籌交錯,黃姑娘不必太擔憂。而且那些掌櫃和東家會帶自己的夫人過去。”
金穗欣然應允,她本質上也是個吃貨,只是不像姚真真那般表現得人盡皆知罷了。
說是品菜會,其實和鬥菜差不多,各家酒樓暗中較勁。蜀味樓出了兩位廚子參與比試,一道麻婆豆腐,一道辣子雞丁,一道夫妻肺片。另外兩家酒樓也做了各自的招牌菜。
鬥完菜,又鬥茶。茶是優雅和修養的代表,不分男女,蜀味樓主打薰衣草香片。
鬥完茶,另外兩家酒樓兩場鬥輸,仍不服氣,提出斗酒。蜀味樓的酒是稻香裡,正是由胡二麻和胡小妹釀的。胡小妹已嫁為人婦,是招贅上門,仍和哥哥一起釀酒賣酒。
金穗多看了她兩眼,胡小妹竟趁人不注意,狠狠回瞪金穗一眼。金穗暗驚,嘴角咧了咧,好笑地想,連胡小妹都認不出她。
這時,春滿樓的掌櫃閉著眼晃了晃腦袋,搖搖酒盞,置於鼻下輕嗅,似在回味:“這酒,我似乎在哪裡吃過。”
胡二麻抱拳道:“掌櫃好見識,這是曾住在稻香裡的胡老夫妻傳給小人的,小人得緣,供給蜀味樓。”
“哦,原來是他家,那對老夫妻去世後,我還覺得很可惜。這酒有名字麼?”
“就叫稻香裡。”胡二麻麻溜地回答道,因從未見過這麼多大人物,他有些忐忑。
“雖說味道差了些,”春滿樓的掌櫃哈哈大笑,“卻是胡老夫妻的真傳,這一場,我春滿樓輸了!”
賓歸閣的實力最差,見春滿樓都承認自己輸了,賓歸閣的掌櫃也承認自家鬥輸。兩家酒樓的東家都不置一詞。
這一回出名的卻是胡二麻兄妹的稻香裡。
“兩位掌櫃承讓,我們說好今日是切磋,不是鬥菜斗酒來的。既然承蒙各位看得起,不如請各位到我蜀味樓指教,今日便由我做東了。”賀世年豪爽地大笑,邀請一行人到蜀味樓。
平日這些掌櫃和東家不好明目張膽地到蜀味樓品菜,以免有找茬的嫌疑。既然賀世年主動邀請,他們正好大大方方地進蜀味樓。
春滿樓的東家笑道:“指教不敢當,但賀掌櫃有請,我們就卻之不恭了,少不得讓賀掌櫃破費。”
眾人又是一笑,從春滿樓浩浩蕩蕩地去對街的蜀味樓。
金穗暗暗給賀世年豎了個大拇指,讓人輸得心服口服,又做東請客,打一棒子給個甜棗,這才叫和氣生財。
而胡二麻仍在糾結春滿樓掌櫃的一句評語,纏著春滿樓掌櫃解釋稻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