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嬋則是想著,金穗要結為連理的是姚長雍,而姚長雍是她尊重的人,更是她的救命恩人,改變了她一生的人,金穗不上心嫁衣就是不上心姚長雍,她當然要吃姚瑩瑩的醋了。
如果金穗知曉月嬋的想法,只會更無語,這是什麼神邏輯?
兩天時間一晃而過,金穗出嫁前一天晚上陪著黃老爹說了半晌話,淚水漣漣地回屋,韓潔安慰兩句,只默默相陪。
夜裡寢睡難安,一大早起床,金穗精神不振地被月嬋等人迷迷糊糊扶著沐浴焚香,穿上嫁衣,絞面的時候,金穗終於完全清醒。接著,張婉的母親張太太為金穗梳頭,口中說著吉利話。
張婉、許燕萍、韓潔圍在身邊,幾人送上添妝,金穗方說了幾句話,曉煙滿臉喜色地跑進來稟告道:“姑娘猜是誰來了?”
金穗疑惑,今天來這麼多人,誰來都不奇怪。
曉煙讓開身子,文太太和文華母女倆笑盈盈立在門外,金穗猶如見到親人,眼中噙著的淚水,嘩地一下流下來。
張太太看是熟人,忙朝幾個小姑娘使眼色清場。
文太太上來抱著金穗,一面輕拍她的背,一面道:“金穗啊,想不到你說嫁就嫁了,還好我們趕回來了,恰好趕上你出嫁。”
文太太至今對金穗這麼早出嫁仍覺驚訝,金穗比文華還小兩歲呢,尚未及笄,黃老爹急個什麼勁兒?
“時也,命也。這中間事情一時半會兒說不清,婚期是爺爺和姚家訂的。”金穗擦了擦眼淚,抬頭笑著看向文太太母女倆,“我還以為出嫁前再見不著文伯孃和文姐姐呢,不想你們會來。”
文華道:“你算是我孃的半個女兒了,我孃親自從接了信,一直唸叨請休沐,那幫老頭子被念得不耐煩,只得同意了。”
金穗這麼早出嫁,雖不知什麼緣故,但肯定發生了不好的事,文太太沒問,卻是越發可憐金穗,摟在懷裡好一頓問。
“有喜娘查點,差了什麼,只管問她們去。”金穗從喜娘那兒聽了一大堆婚俗,索性點了喜娘去辦,多花幾個銀子只當辛苦費了,她是個半吊子古人,還是個沒經歷過紅事的,只靠黃老爹一人怎麼成?
文太太點頭道:“你倒是會想清淨法子。”
敘了一回話,金穗不免感傷黃老爹的寂寞來,不看見文太太還罷,看見文太太,金穗又動了心思,雖然和文華的輩分可能不好看,但是,她和姚真真、姚瑩瑩的輩分也不好看啊!這沒甚大關係。
“瞧你像是有話要說不敢說的,對我還有啥不能說的?”文太太見金穗欲言又止,便問道。
金穗轉著念頭,口中答道:“想問文伯孃和文姐姐啥時候回來住,還有翠眉姐姐和雙魁哥哥如今可怎樣了?”
“我們約摸今年秋收過後能回錦官城來,雙魁放了外官,去青州做知縣了,翠眉自是跟在他任上的,也就是今年開春的事兒。原本去年便可外放了的,雙魁不適應伯京冷天兒,病了一場,才拖到今年。”
聽說文太太今年便可回來,金穗變得高興起來,想著什麼時候跟文華通通氣,不能她一個人空想。
文太太怕耽誤金穗出嫁的吉時,聊了兩句,這才住口,因她是寡婦,不好出席,自去院子裡找個地方待著,也不用人伺候,獨獨留下文華陪著金穗。
話說,文太太走到後院假山裡閒看風景,因來的女眷不多,倒也清靜,行至將近二門處,假山裡有個眼生的丫鬟鬼鬼祟祟地探出頭來,她眉一皺,正要喝問,想著今日金穗大喜,不宜動靜過大,便沒叫出聲,只跟著那丫鬟走,想看看她要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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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8章 金縷衣(二)
文太太隱匿身形,那小丫鬟一身杏黃衣裳,手裡捏了一把香,香外面用一層紅紙包著,一路熱絡地和人打招呼,問著路到了明堂,文太太越發奇怪了,這小丫鬟貌似不是黃府的人?
杏黃衣裳的小丫鬟對另外一個淺紅衣裳的婦人脆生生道:“蘭娘,黃老太爺點名要的香外面送進來了。方才迷了路,可嚇得我心肝跳!”
一面說著,一面拍著胸口,烏黑的眼珠子格外明亮。
“得了,我當出了什麼事,緊巴巴地等了你許多時候。去瞧瞧黃姑娘打扮好了沒,眼看吉時要到了。”蘭娘急急地接了香,不滿地剜了眼杏黃衣裳的小丫鬟,拆開紅紙,手腳麻利,一副極為忙碌的模樣。
小丫鬟委委屈屈地應諾,出門時和文太太走個對臉,小丫鬟福個身,道了聲“太太好”,自去忙碌。
文太太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