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屏、青鳳坐在一起吃飯,金穗讓她獨自一桌,漸漸的,她自己覺得沒趣,又湊到金穗三人這桌來。
而且,洪燕菲本沒帶丫鬟,發覺很不方便,自從錦屏來了之後,指使錦屏做這做那,錦屏冷冷地瞪她,紋絲不動。洪燕菲藉此嘲諷金穗,金穗隨手買個小丫鬟伺候她。
結果洪燕菲怕那丫鬟手腳不乾淨,睡覺時夜夜枕著自己的包袱。
錦屏偷笑著和金穗說起,金穗翻個白眼,愛怎樣怎樣。她這會兒倒警覺起來了,先前乘坐豪華馬車,怎不見她警覺?可見是長記性了。
錦屏點了個火鍋,吃著熱乎乎的羊肉,金穗覺得全身暖洋洋的。
正和錦屏點數這家酒樓的優缺點,好總結下回去改善自己的蜀味樓,金穗隱約聽見有人喚她名字,四下一瞧,沒看見熟人,只當自己聽錯了,搖了搖頭。
“公子,怎麼了?”錦屏問道。
“沒什麼,恍惚聽見有人喊我,卻沒看見認識的人。”金穗道。
青鳳眉一凝,豎耳傾聽,正在他準備叫人警戒時,樓梯口出現兩個人,婦人驚道:“當我看錯了,竟真是黃姑娘!”
金穗扭頭,又驚又喜:“文伯孃,文姐姐,你們怎麼在這兒?”
“我們要去伯京,恰巧路過此地。我在樓下瞧著像你,喊了你兩聲,不見你有反應,就上來瞧個真切。”文太太快步上前來,解釋了兩句,繼而打量金穗的裝扮,驚詫不減,“你怎麼到這兒來了?”
文華眼中的疑惑不減,及至看見金穗對面的洪燕菲時,臉色頓時難看。
洪燕菲些微尷尬,和青鳳、錦屏一同起身。
金穗小聲道:“我去揚州。”不等文太太責備,趕忙一把摟住她的胳膊,親熱地拉她坐下,讓小二多上幾個菜。
文太太見金穗著男裝,要不是與金穗相熟,她還真認不出來,知金穗身份敏感,不敢隨便嚷嚷,看了眼洪燕菲,蹙眉問道:“洪姑娘怎麼也在?”
洪燕菲巴不得文太太問自己,忙道:“我和弟弟去揚州,弟弟去找四爺,我去……找親戚,順便陪弟弟。”
文華肩膀一抖,這藉口真是拗口彆扭,便揶揄地看了眼金穗。
金穗清咳一聲,便問:“文伯孃不是要去錦官城麼?怎麼又要去伯京了?”她可是看好文太太跟黃老爹湊對的,文太太不去錦官城,她心裡就放不下來。
文太太道:“錦官城的屋子房契在你爺爺那兒,我去了也沒地方住,不如去伯京轉一轉,橫豎這些年對伯京還熟一些。我去哪兒,你緊張個啥?”
“沒……呵呵,我是想跟文伯孃繼續做鄰居,捨不得文伯孃去伯京嘛!”金穗飲了口茶,掩飾心虛,見小二上了新的菜,忙請文太太吃菜。
文太太也不是多講究的人,讓小二添了兩張椅子,仍讓錦屏和青鳳坐了,結果錦屏還可,青鳳卻沒吃飽,宴罷,他找掌櫃要了兩個饅頭啃。
金穗和文華對個眼色,方才文太太那話可真有意思。回了客棧,金穗讓人去取文華和文太太的包袱。文太太帶了丫鬟看包袱,直接拎過來就是了,那倆形影不離的丫鬟依舊是焦尾和綠綺。
這邊廂,金穗和文太太細細描述了出門經歷,文太太果真狠狠責備了她,金穗老實地認錯,但堅決不悔改。文太太無奈,打算先在客棧歇一晚,金穗也是這麼打算的。
金穗覷個空,拉上文華問道:“文姐姐,你跟文伯孃說了什麼嗎?”
文華赧然,說道:“二老爺好容易看見我和孃親回來,不曉得從哪兒找來個男人,要強行給孃親說親。我是沒辦法,才報出黃老太爺的名號。孃親當時也是拿來擋一擋的意思,可我以為孃親動心了……不小心說漏嘴了。”
金穗簡直要偷笑了,難怪方才文太太有刺黃老爹的意味。看來,文太太未必是鐵石心腸啊!
金穗悄然握拳,說道:“文姐姐,你放心好了,我爺爺是個好男人,不是困住妻子呆在家裡的人,說不得還能和文伯孃一起出門遊走四方呢。等他們老了,我們可以一起給他們養老,你說好不好?”
文華輕捶她一拳:“去!越說越沒譜了!瞧你是個正經的,誰曉得一肚子壞水兒!”
“敢情天下的媒人都是一肚子壞水兒了?我不過做媒的物件是自己爺爺和你孃親罷了,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很正常嘛!”金穗佯怒。
文華哼了一聲,不以為意,其實站在局外的角度想想,黃老爹和她孃親倒挺合得來的。
誰知,第二日,金穗準備和文太太告辭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