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咱們高攀姚府了,可是姚大太太態度一天三變,耍著咱們玩兒呢。我的穗孃兒我捧在手裡當寶貝還來不及,哪兒能容得他們想要就要,想糟踐就糟踐!爺爺要去給你討個說法。”
金穗大囧,她怎麼感覺黃老爹被什麼俯身了一樣,黃老爹說話從來沒這麼刻薄過啊?
“爺爺。你今兒的沒事吧?啊?”金穗擔憂地摸了摸黃老爹腦門。
黃老爹朝後靠在椅背上,躲開金穗的手,神色有些不自然,輕咳一聲,道:“沒啥,我沒生病。唉,穗孃兒,是我今兒的聽人議論,有些難聽,你娘當年的事……”
黃老爹說著說不下去了,後面的話實在難以啟齒。
金穗大驚失色:“爺爺,外面咋會有流言?”
她這些年進出姚府跟家常便飯般普通,和姚長雍的親事從來沒拿到明面上來講,除了姚府正主,只有幾個親近的丫鬟知曉,而那些丫鬟又不常出府,即便有流言也是姚府裡面傳一傳罷了,怎麼會傳到外面呢?
所謂的“流言止於智者”,智者會相信流言不過是流言,可世上更多的是“不智者”,她與姚長雍傳出閒話,那些“不智者”的口水絕對會淹死她。
金穗眼珠子一轉,腦子裡轉過數個可能,第一個懷疑的是姚大太太,因為姚府裡的正經主子裡,姚大太太相較來說,對她最為不滿,第二個是秀枝,因為秀枝跟她的過節早便產生了。還有什麼人?金穗實在想不出。
黃老爹見金穗著急,忙道:“流言現在傳得還不厲害,穗孃兒,爺爺會解決的,你莫操心了。”
言畢,黃老爹的眸光微不可見地一閃,眉頭微微蹙了蹙。
金穗拉回神智,事關名聲,名聲等於性命,她不可能真不在乎,急急問道:“爺爺想要咋解決?跟這玉佩有關麼?”
總不能拿著姚長雍的玉佩,命令那些散播流言的人說,不許他們再傳了吧?
黃老爹鎮定道:“這事兒,你莫管了,這兩天便呆在府裡,哪兒也不要去。要是不放心蜀味樓,讓於掌櫃來家裡跟你談。”
金穗遲疑地應了聲。
黃老爹便拿著姚長雍的玉佩乘馬車去了姚府,門房看見他,殷勤道:“黃老太爺,今天我們四爺還沒回來呢!一大早出去了,您去金玉滿堂找找?”
黃老爹鄭重其事地遞上拜帖:“我今兒的來不是找姚四爺,是找姚老太太的。麻煩小哥兒通傳一聲。”
門房怔了怔,忽然有些接不上話,打量黃老爹神色不似作假,這才道:“好嘞,您先坐會子,吃口茶解解渴。小的這就去傳話。哎,小六兒,趕緊引黃老太爺去會客廳,要上最好的茶啊!’
叫小六兒的小廝高高地答應一聲,熟門熟路地帶著黃老爹到了外會客廳。
頃刻,進去傳話的門房便回來了,滿面笑意道:“黃老太爺,我們老太太有請。”
他讓出身子,一位妙齡的少女站了出來,笑吟吟道:“黃老太爺,老太太在外書房等待貴客。”
這人是琳琅。琳琅去過黃家幾趟,黃老爹認得她的臉,見是個姚老太太身邊最為信任的大丫鬟來請,黃老爹對自己來的目的又有了幾分信心,不緊不慢地跟著琳琅到了外書房。那門房一路護送,一疊聲提醒著腳下的石頭,頭上樹枝,頗為殷勤,這殷勤的物件自然是琳琅。
黃老爹頗覺好笑。
到了外書房,黃老爹先給姚老太太見禮,姚老太太年紀比黃老爹大得多,口中說著不用見外,笑呵呵地問道:“黃老太爺今日來所為何事?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可莫見外了才是。”
姚老太太方見了媒婆,正打算叫媒婆明天去黃家提親,誰知黃老爹就來了。她正納悶,不過因為心中確定了金穗,見到黃老爹自然是笑臉相迎,這話裡也透著一股子親熱勁兒。
黃老爹先是一怔,心想,金穗向來得姚老太太喜歡,看來是真的了。便果真開門見山地道明來意,倒是唬了姚老太太一跳:“老太太,老漢今兒的冒昧來府上,是來……提親的。”
話完,姚老太太就愣住了,手裡的茶杯都忘了放桌上,直懷疑自己耳朵出毛病了。她沒聽錯吧?女方向男方提親?可明天,她就要上門提親了啊!這黃老爹,性子急得連一天都等不得。
黃老爹可不管姚老太太愣住了,還是驚呆了,徑直道:“姚老太太可曾記得,當年我們家寶元媳婦救了姚四爺一命,姚四爺拿這塊玉佩許諾,可答應寶元媳婦任意一件事。寶元媳婦不在了,這個許諾能不能讓老漢代為提出?”
姚老太太思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