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金玉滿堂的李掌櫃在主持圈地,不停告誡朝前擁擠的人群不能越進“雷池一步”。
翡翠坑附近在極短的時間內建起一片實用的瓦房,金穗根據磚瓦的顏色判斷是新建不久的。金穗來之前已聽到一些風聲。這個翡翠坑是當地居民無意中發現的,採出少量的翡翠原料當做有顏色的石頭賣到集市上,由此被有心人按圖索驥地發現,最終上報官府。去年底,該坑已經探查完畢,由官府拍賣,財大氣粗的姚府獲得開採資格。
金穗能瞭解的也就是官方乾巴巴的文字,她不知道這個坑的藏量,不過看姚長雍如此重視,應該很能值些銀子。
金穗在跟在姚長雍身後,走到瓦房門前時猶豫著不敢進去。
姚長雍後腦勺如長了眼睛般,頭也不回地道:“鑫兒,進來吧,這裡沒什麼機密,外面風大。”
金穗便走了進去,幾個人圍著一張桌子,姚長雍進來後,大家向姚長雍行禮問安,那位李掌櫃讓開位置給姚長雍,瞥了眼金穗,又為金穗讓了個位置。金穗探頭一看,原來方才李掌櫃他們圍著看的是一塊原石,外面瞧著灰不拉幾的,卻可能開出上品的玉石來。
姚長雍道:“先開出來看看成色。”已是確定能開出翡翠了。
金穗有些激動,她還是第一回看人賭石,當然,姚長雍他們的做法不算是賭石。
李掌櫃準備好工具,細緻地切開毛料。
姚長雍眼中的喜色越來越濃,凝聚成璀璨的星光,愛不釋手地把玩著切開的毛料,且贊且嘆:“真是太漂亮了!”跟捧著心愛的人似的,眼睛異乎尋常得炯亮。
連金穗這個門外漢依憑她有限的眼光也看出毛料的水頭、成色確實不錯,她由衷地為姚長雍開心。
姚長雍欣喜地扭頭:“鑫兒,前兩天開的都不是好料,今日因著帶上你才開出好東西來,看來你真是個福將。這樣吧,這塊料開出來的翡翠全部送給你,只當是為翡翠坑添個好彩頭了。”
金穗和屋內的其他人一樣愕然驚呆,瞪著姚長雍而不會說話了。
姚長雍卻兀自笑道:“你準備用它雕個什麼出來?”
金穗這才回過神來,忙回過神來,連連擺手道:“姚公子,我什麼都沒做啊,實在受不起如此大禮。”
“我說你受得起,你便受得起。”隨即姚長雍笑著吩咐李掌櫃取了盒子來裝毛料,姚長雍二話不說塞進金穗的手裡。
李掌櫃看出來了,姚長雍是誠心要送給金穗的。
金穗深覺受之有愧,抱著盒子不知手腳往哪裡擺,要把盒子還給姚長雍,姚長雍直接沉下臉道:“鑫兒是看不起我,覺得我送不起這樣的東西?還是嫌棄我送的東西太簡陋了?”
“不是不是……”金穗是覺得他太看得起她,以及這禮物太貴重了。
“既然不是,那你便收著吧。我一會子會很忙,估摸著會顧不上你。你可以四處轉轉,瞧瞧。”姚長雍說完,嘴角勾著漂亮的弧度,轉身自去忙了。
金穗傻站了會兒,嘆口氣,抱著手裡的盒子跟抱個定時炸彈一般小心謹慎,唯恐在建築工地上給跌碎了。
金穗在開採地點找個位置觀看工人們勞作,她看得十分認真,對工人們每個小心翼翼的動作以及嫻熟度觀察得非常仔細,即便這樣也津津有味地看了半天。這是金穗鮮為人知的愛好之一,她認為觀察人投入的工作是一件非常享受的事情,她可以從中自得其樂。
晌午時,姚長雍回客棧吃飯,金穗回去後便不願再來了,姚長雍不以為意,反正他已經將該送的東西送了出去。
翌日吃早飯時,金穗提出去城裡逛逛,姚長雍略作尋思:“這裡的確有些悶,讓錦屏陪著你去。”
“姚公子不必客氣的,錦屏伺候姚公子習慣了,隨便找兩個侍衛送我過去便好,我不會亂跑的。我跟鎮上的人打聽了,城裡有焰焰坊,若是遇到事兒,我可以及拿著我爺爺的令牌去焰焰坊找人。”金穗把自己遇險的設想都想到對策了。
姚長雍微微頷首,不容反駁地安排道:“你帶五個侍衛,錦屏也得帶上,帶上個丫鬟總歸是方便些。”
他本來是想給她一個金玉滿堂的信物的,但是金穗既然已經有了周全安排,他踟躕之下還是沒說出口,他最怕自己的心思被金穗察覺,把她嚇跑了。
“那姚公子你……”
姚長雍打斷她的話,笑容令人如沐春風:“鑫兒,我不是三歲小孩,不是離了錦屏我連筷子都不知道該怎麼拿。”
金穗失笑,這個笑話可真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