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心裡話只肯和姐姐說,別人來問,我就是那蚌殼的嘴。”銀屏眸光一亮,一手搭在瑪瑙的肩膀上,這副心急的模樣,只差用手去掰她的嘴了。
瑪瑙一笑,飲了一口酒,道:“得,你這蚌殼的嘴不知說的是我,還是你。橫豎我告訴了你,你自己去做那蚌殼吧。這天下,能配上我們四爺的姑娘,不是我誇自家的少主子。還真沒幾個。”
瑪瑙賣個關子,見銀屏豎起耳朵,忽然不再催促,她暗道。這小妮子!接著道:“是王府的這一位。”
瑪瑙比了個七。
銀屏亦驚亦喜,由於緊張而繃緊的肩膀終於放鬆下來,笑道:“原來是這位。我早就聽說這位姑娘是王府裡教養最好的。”
“你又是從哪裡聽說的?”瑪瑙好笑地問道。
“嘿,王府裡每年都派嬤嬤們來請安,我們這邊也派人去伯京,嬤嬤們互相傳訊息也是有的。姐姐這話好笑,我還能從四爺那裡聽說不成?”銀屏心頭大事落地,滿心愉悅,今日來的第二個目的已經達成。
瑪瑙不以為意。
銀屏為瑪瑙斟酒佈菜,眉眼帶笑。問道:“瑪瑙姐姐。不知兩家裡換了庚帖、合了八字沒有?”
“好呀。榮祿堂瞞得死死的訊息我都告訴了你,你還要來問,真是貪心不足的丫頭!既然曉得是那位了。還怕你們爺查不到?我可不敢多吃你的酒,酒後失言看來是真的。今天是我多話。”瑪瑙笑罵道,果真不去吃她斟的酒,兀自另尋個酒盅,斟滿一杯,自得其樂。
銀屏知再套不著別的訊息,不過已經滿足了,忙跟瑪瑙好言賠罪。
瑪瑙邊和銀屏聊天,邊細細思量,忽然覺得不對勁。按說。長輩為小輩定親,沒定下來不告訴他們是常理,姚長雍向來孝順,極少忤逆長輩,情緒不該這麼明顯才對。那姚長雍到底是為什麼不高興呢?
難道是他查到與慕容七姑娘定親之事,對慕容七姑娘不滿?
瑪瑙搖搖頭,自謔道,真是吃多了酒,竟胡思亂想起來。
而半臥在塌的金穗其實早已醒了,她在入席之前吃了賀世年送的解酒丸,可在吃酒的過程中解掉一部分酒精,給人酒量大增的假相。銀屏與瑪瑙的談話,她一字不漏地全聽了去。
她望著房樑上懸掛的燈籠,幽幽地想,姚長雍啊姚長雍,你也有無可奈何的時候,終於吃了一回不知真相的苦吧?
曉煙餵了她一碗醒酒湯,她陡然記起瑪瑙先前的話,姚長雍因不知聯姻物件而對榮祿堂產生些微不滿。姚長雍到底是不滿長輩私自為他定親,還是不滿定親的那個人不是他所喜?
姚長雍在祖母和母親兩個壓頂的“孝”字下週旋多年,依他的行事,既然榮祿堂不讓知曉的訊息,他就應該當做毫不知情才對。
不過,不管是哪個“不滿”,這都可以看出,姚長雍的青春叛逆期姍姍來遲!
金穗暗樂,看慣了姚長雍老成的模樣,真想看看叛逆的姚長雍是個什麼樣子。
這回的賠罪宴是賓主盡歡,金穗送走瑪瑙和銀屏兩人,由曉煙守著歇一覺,醒來後神清氣爽,已是日薄西山,暮色即將降臨。
賀世年聽到動靜,待金穗收拾好後來見禮,笑道:“黃姑娘,上回黃姑娘說欲喬裝成男子與小人一同出門辦事,小人回去想了想,儘管仍不是很贊同姑娘的主意,但姑娘信任小人,小人也不忍辜負姑娘的美意。以後小人小心行事,姑娘也得經心,只要姑娘答應不透露自己的女兒身份,小人便應下了。”
“當然,我說過我對自己的名聲很在乎,以後定會處處小心。多謝賀掌櫃的栽培之意。”金穗大喜,忙跟賀世年行禮。
賀世年閃身避過,笑道:“黃姑娘客氣,小人不敢當。”
“賀掌櫃以後就不要自稱‘小人’了,我本來長於粗野,沒有多金貴,我們家的丫鬟都稱的是‘我’。賀掌櫃不如就自稱‘我’吧,也算是‘入鄉隨俗’。”金穗笑道。
“好,我聽黃姑娘的。”賀世年眸光一閃,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金穗鬆口氣,賀世年一直自稱“小人”,讓她很不習慣。
她咬唇思忖片刻,對賀世年道:“我出外行走,總要有個身份。賀掌櫃有沒有高見?”
“高見不敢當,倒是有拙見,”賀世年笑了笑,道,“黃姑娘會看賬,就暫且做個賬房管事如何?未免他人聯想,建議黃姑娘做公子時改個姓氏,若是黃姑娘覺得不敬。就當我沒說過。”
“嗯,反正我如今每日都要看酒樓的賬,便領實了這個虛名。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