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看,黃老爹聽說了緣故,沉默一瞬,又展開眉眼,笑道:“許是和我們在雙廟村挖藕一般,頭個胖藕孝敬了河神要送給挖藕的人。”
金穗嗔了黃老爹一眼,挖藕和挖翡翠能放在一起比?不過,既然黃老爹沒說二話,她便留下翡翠,沒打算還給姚長雍。
接著,金穗去姚府和姚老太太道平安,姚老太太摟著她問是否吃得好、住得好,金穗都答好,姚老太太卻撇嘴道:“我瞧著你瘦多了,小臉兒也曬黑了,下回記得戴頂帷帽。”
“會有人笑話。”金穗蹙眉,語氣無奈,姚老太太問了她,又不肯信她,真是又可愛又讓人無語。
“今日,你做個男孩子怕笑,待曬黑了,你做回女孩子又要惹人笑。總歸是要笑一回,掂量輕重,還是戴上帷帽的好。”姚老太太摸著她的臉教訓道。
金穗連忙點頭:“好,聽老太太的,下回出門一定會戴的。”
姚老太太這才高興,又寒暄幾句,金穗笑問道:“怎不見大姑娘和二姑娘?”姚瑩瑩的婚禮定在三月下旬,正是春光旖旎的好時候。
“瑩丫頭針線上沒下工夫,我緊著指點一陣子,這會子在趕著繡嫁妝,她著急起來把真丫頭也拘著了。”姚老太太笑呵呵的,“你也是個不愛女紅的,還是藏在榮祿堂裡,不然她得抓你做壯丁。”
金穗莞爾一笑:“大姑娘抓我做壯丁,我等著老太太來救便是。大姑娘大喜,我卻是定要去賀喜的。”
“你這鬼丫頭!去吧,果真不放你,我去分說。”姚老太太眼含戲謔。
金穗告退,出了榮祿堂朝汀蘭水榭而去,琳琅在前引路,偏頭笑道:“黃姑娘出去一回,精氣神兒瞧著比原先好了。”
“是麼?”金穗摸摸自己的臉,她覺得姚老太太說得對,她確實是瘦了,不過心情愉悅倒也是真的。
“黃姑娘是瘦了,眼睛卻是更亮了呢,瞧著光彩多了。”琳琅道。
金穗笑道:“明明是黑了,偏說光彩了,我且信你一回。”頓了頓,問道:“去年二姑娘說今年踏青要去拜花神廟,看鬥花,今年去了麼?”
“去了,去了,”琳琅熱絡地道,“不僅去拜了花神娘娘,還參加了鬥花。二姑娘捧了一盆魏紫,贏得花首,但二姑娘推了獎賞,說是魏紫是玻璃花房養出來的,逆了時令,當不得花首。不過奴婢瞧著,二姑娘著實高興。”
“喲,倒像是你親眼見過的,琳琅妹妹也去了?”金穗問道。
“老太太說奴婢多年沒回錦官城,賞奴婢跟著二姑娘踏青遊玩。”許是瑪瑙特意介紹金穗和她相識,且金穗又去過她家,琳琅莫名覺得金穗親近。
金穗攜了她的手,看出她眼中的雀躍與陌生交雜,祝葉青帶走一大家子人,單獨留下琳琅,琳琅又離開姚府本家多時,對姚府的主子們陌生敬畏是常情。
金穗停步在拱橋上,聲音柔和:“琳琅妹妹很得老太太的心啊。”
雖沒有安撫之語,卻有安撫之意。
琳琅忍下眼中熱意,笑道:“老太太是寬厚人兒。”
進了汀蘭水榭,金穗讓琳琅回榮祿堂去,秀蘭來接金穗,直接去的姚瑩瑩的繡房,兩姐妹在屋裡邊說話邊刺繡,金穗便取笑道:“怪不得老太太說二位姑娘做得慢,一心二用,能快麼?”
姚瑩瑩和姚真真丟下繡針,起身和金穗互相見禮。
姚瑩瑩道:“你一走一二十天,我當是你迷路了,擔足了心,你卻一回來就拿我取笑。”
“是我錯了,我給二位姑娘賠禮。”金穗便笑著蹲個身。
姚瑩瑩道:“偏你當真!”
說笑一回,三人互訴分別來的經歷,姚瑩瑩果然拽著金穗按她坐在一個繡架前:“我可記得前回你送了老太太一條紫綃抹額,甚是精緻,有人才不用是奢侈浪費。這條領子黃姑娘得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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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章 添妝
金穗一看繡繃上的花樣便知是嫁衣上的荷葉領,口中道:“老太太說大姑娘抓壯丁來著,還勸我不要來。”
手中卻已拈了針,細細察看色彩搭配,挑出水紅和正紅兩種顏色的線來,讓曉煙幫著分線,再穿針引線。
姚瑩瑩笑道:“可見真是個人才。”指的是金穗瞬間看出搭配的顏色及針法。
金穗抿唇微笑:“好久不曾做了,夫子們教導的全還回去了。還是去年給我爺爺做條汗巾子,這才發覺手生了,拈針都硌手得慌。”又對秀蘭道:“秀蘭姐姐弄個閒散的繡繃來,我先扎兩針練練手,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