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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攔不住縣太爺啊。

因著心中有事兒,他隨意辯了幾句就退後去,一邊冷眼旁觀,一邊思量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把那些瓶子罐子給處理了。

王老太的表情近乎絕望,雙手一拍大腿:“咋就這不小心咧!”頓了頓,思及她自家也差不多毀了很多現場痕跡,也不好怪黃老爹,想起另外一樁事,忙滿懷希冀地問,“那藥死的狗娃兒總還在吧?”

秦四郎警惕起來,帶著恭敬地問:“要死狗娃兒做啥?”

王老太嘴裡牙齒全掉光了,雙頰乾癟癟的樣子,她咂咂嘴道:“看看狗娃兒是啥藥迷倒的,縣太爺說可以查賣藥的鋪子。”

秦四郎緊接著道:“應該和你們村上藥死狗娃兒的藥差不多。”

黃老爹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這王老太為了她家的牛和豬倒是把縣太爺的話記了個全。

王老太目光一閃,悵然嘆氣:“我們昨兒的一大早去衙門,縣太爺說要驗死狗娃兒,老七他們幾個攆回來已是下午,哪兒曉得我家那幾個嘴饞的媳婦兒竟把死狗娃兒給剝皮吃了。”回頭斜睨一眼媳婦們,恨恨地道:“藥不死她們!”

跟著她來的王家兒媳婦孫媳婦們都不好意思地紅著臉低下頭,不敢反駁正在氣頭上的王老太。這麼多媳婦、孫子、重孫,一人只嚐了一口狗肉而已,卻每人都接了王老太一臉口水。

眾人哂笑不已,算是聽出了重點。

秦四郎看了看張口欲言的盧爺爺,額頭滴了一顆冷汗,搶在他前頭急聲問道:“王奶奶,是不是要將死狗娃兒拖到衙門裡給縣太爺驗看?那死狗娃兒還能不能拖回來?”

盧爺爺張開的嘴巴便咂了咂合上了。

王老太疑惑地搖搖頭:“那我倒不曉得了,縣太爺沒說這個。”

秦四郎心下一鬆,暗示性地道:“死狗娃兒算是物證,要留到捉住賊人指認的。我看,大概在衙門放個幾天爛了也說不定。”他有些慶幸,原本大家打定主意要報官的,現在又有了迴轉的餘地。

逼著大家不報官,和大家自動放棄報官,產生的效應自是不同的。

盧爺爺等人變得猶豫起來,秦四郎的話說得很明白了,若是上交物證狗娃兒,他們很可能雞飛蛋打,連狗肉都沒得吃。畢竟縣太爺捉了兩三個月的賊,硬是沒捉到賊的尾巴,誰知哪天能捉到賊還回他們的財物呢?

王老太哭得眼睛不靈光,不代表耳朵和腦子不靈光,自是明白了秦四郎話裡的意思,臉色驀地沉下來:“你啥意思?你是不想幫助縣太爺早早兒捉住賊人啦?”

秦四郎一看情形不對,腦子裡炸開一道雷,剛受了盧奶奶和濤媳婦的刺激,他腦子到現在還嗡嗡響,迴響著****獨有的尖利嗓音,生怕王老太鬧騰起來沒人轄制,忙給自家兒子秦江使個眼色,低聲道:“去叫你奶奶過來。”

秦江趁著大家不注意,後退幾步,撒開腿往家裡跑。

王老太瞧瞧剛向自己倒苦水死了狗的人家,鼓動他們把自家的死狗弄到衙門裡去。

人都有種逆反心理,王老太越是鼓動,他們越是認為自家的狗肉會一去不回頭,王家吃了狗肉,他們照樣學樣說自家也吃了狗肉,反正王老太不敢去他們家裡搜查。

秦五奶奶在家裡罰濤媳婦跪搓衣板,邊罰邊口頭教訓,聽說老對頭王老太過來了,二話沒說,即刻跟了秦江走,邊走邊問清了村會上的形狀。

王老太正氣憤雙廟村的人家自私不肯上交死狗,就聽猛然插進來的秦五奶奶不陰不陽地道:“我們雙廟村開村會,倒是招來了王家村的人。咦?王伯孃,你這是做啥?帶著全家人來串門子哪!”

王老太生了九個兒子,個個兒養活了,兒子生孫子,孫子生重孫,只她一家就繁衍出一個村來。且她自己還是個長壽的,要說哪家香火旺,再沒有比她家旺的。面上大家都對這位“偉大的母親”畢恭畢敬,私下裡誰不羨慕嫉妒恨的?

王老太聞言氣得轉回頭,見是秦五奶奶,斂了神色恢復沉穩模樣,不肯落下風,口中道:“五侄媳婦,我可不是來串門子,我今兒的來是為捉賊人的事兒,是正事兒!你們村上的人你自己曉得,我活了這把歲數,啥人沒見過?你們心裡想啥,我心裡跟明鏡兒似的。你們不肯交出藥死的狗娃兒,不肯配合縣太爺的算計,行,到時再遭了賊,可莫再哭再鬧!”

她睨一眼盧爺爺,剛她站在這兒早聽幾位****小聲嘀咕過盧奶奶打小人兒鬧村會的事兒。

說罷,不再看雙廟村的人一眼,呼啦啦帶著自家子孫回家去,嘴中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