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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部分

說著,文太太告聲罪,自去招呼金穗了。

黃老爹點了點頭,文太太辦事還是那麼周全。

過了初八,文太太帶著一大家子啟程上京,因不知何時才會回來,把房屋委託給黃老爹賣掉。

文太太走後,金穗很久提不起勁頭,一日,問起黃老爹文家的房屋怎麼處置的,黃老爹道:“交給宋牙子去辦了。”說著,忍不住嘆口氣。

金穗問道:“爺爺咋又嘆氣啊?”黃老爹近來嘆氣的次數大大增加了。

“只是瞧著文家起起落落,感嘆世事無常罷了。”文太太母女倆的隨波逐流讓黃老爹心有所感。

文太太跟隨姚長雍來梁州的最初目的是為了繼續經商,最好是開啟蜀身毒道這條商路,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快,文太太糧商沒做成,在外邦遊歷一圈回來,竟做起了農事。雖說文太太如今看著很成功,外表光鮮,似乎內心也尋找到了價值,但是這種命運不被自己所掌控的局勢他是瞧在眼裡的。他彷彿從文太太身上看到了金穗招贅婿後將來的命運。

這種預感讓他惶惶不安,同時夾雜著對文太太一家的憐惜。

世道和世俗對女人從來都是苛刻的。

因此,黃老爹越發對金穗的前路感到迷茫了,越發不贊成金穗招贅婿,可他又沒辦法說服金穗,或許,他該找個妻子生個兒子?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黃老爹便在心裡把自己唾棄了一萬遍,暗罵自己老不正經。

金穗可不曉得在這兩句話的功夫裡,黃老爹心裡柔腸百結,轉過數個心思。

她清楚黃老爹在用文太太的經歷套她將來的命運,她不由地莞爾,安慰道:“爺爺,文太太有文太太的造化,換成尋常男子,有幾個又能一生順順當當,不被人所欺呢?譬如說姚府的四公子,身份顯貴,家產萬貫,不一樣被人欺負?說句大逆不道的話,便是當今聖上也有受制於人的時候呢,何況我們普通人。”

“哎,聽你的話,爺爺竟是白活了這大的歲數,還不如你看得開。”黃老爹豁然開朗,在他心裡,金穗是女孩子,女孩子合該一生受父親庇護,受丈夫庇護,受子孫庇護,如果他把金穗當做孫子看待,金穗將來要遭遇的磨難,他只會認為是孫子應該接受的社會洗禮。

可偏偏金穗是嬌弱的女孩子,黃老爹豁然開朗的同時,到底存了諸多心疼。

金穗正色道:“爺爺,從此後爺爺將我看成孫子般,招贅婿是找孫媳婦兒。掙錢養家,傳祖宗香火,這本就是我的責任。”

黃老爹忍不住笑了,摸摸她的頭,畢竟是他的孫女,一個眼神便知他想的什麼,女兒是貼心小棉襖,他深感欣慰,這輩子有金穗這個孫女,他也不枉此生了,轉了話題道:“我見你今日興致勃勃的,心情甚好的模樣兒,有啥好訊息?”

“爺爺,方才銀屏姐姐來傳話,說是四公子月底會去梁州西南的馬兒莊,讓我準備出行呢!”金穗笑得合不攏嘴,雙眸晶亮如春雨洗過的晴空。

黃老爹道:“這快啊!我還以為姚老太太會多關姚公子一些日子呢。”

“爺爺,”金穗嗔道,“姚公子又不是籠中的鳥兒。”

黃老爹哈哈大笑:“是我失言!”又千叮嚀萬囑咐,交待金穗定要小心。

金穗耐心地聽著,她知道這些話未來十多天裡黃老爹一定會重複很多遍,而事實如她所料,但她每次洗耳恭聽,把黃老爹的話倒背如流。

在臨近出行的前兩天,金穗最後一次對賬,發現有一筆銀子沒標明去處,黃老爹當時不在家,山嵐隨侍,她便叫了薛會算來問。

薛會算一聽銀子數量,如實答道:“回姑娘的話,前幾日老太爺買了張房契,是蓮花巷文家的。若是沒有第二筆同樣數目的銀子,大概就是這個了,許是老太爺親自經的手,外院賬房沒記上。”

“老太爺買文家的房子?”金穗疑惑地喃喃重複,百思不得其解,暫時按捺下心頭疑問,問了幾句月嬋的身體,便揮手讓薛會算下去。

待黃老爹回府來,金穗吃飯時提起,黃老爹道:“我想著你和文太太相識一場,我們家又不是付不起這個銀子,便把屋子暫時先買下,待幾年後文家搬回來,還能有個落腳處,到時再賣給她們不遲。橫豎不過花費幾個修繕屋子的錢,這個錢我還出得起,好歹買你個笑臉。”

金穗眉開眼笑,道:“爺爺想得真周到!”何止是周到,簡直想到她前頭去了。

一時間,金穗沒想多,直到與姚長雍騎馬走到半路上時,她胡思亂想時,忽然意識到,她一直想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