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人婦,看衣著穿戴,貌似還不錯。新仇加舊恨,楊婆子哪兒能輕易放過她。
月嬋狠狠地瞪著楊婆子,若非顧忌楊婆子是楚王府的婢僕,她早一巴掌扇過去了。
楊婆子冷笑一聲,破口開罵,一口一句“破鞋”。月嬋的眼睛瞪紅了。曉煙可沒那麼多顧忌,回嘴道:“哪兒來的野婆子冒充楚王府的人,就這臭嘴,是從糞坑裡爬出來的吧?”
楊婆子轉身哼道:“小騷蹄子,待會找你算賬!”回身趁月嬋沒反應過來,一巴掌扇到她臉上,“啪”地一聲響,觸耳驚心:“她罵我,我就打得你!”
是可忍,孰不可忍。月嬋大怒,推了一把楊婆子,曉煙更生氣,她當月嬋是親姐姐的,一下子騎到楊婆子身上不讓站起身,卻不敢真招呼她巴掌。
襄陽城可是楚王府的地盤。
楊婆子氣急,衝那幾個拉板車的男人喊:“你們是死的!還不給我拉開她!”
那幾個男人見楊婆子捱打,心中十分解氣,卻不想因此得罪楊婆子,正猶豫要不要上去拉開曉煙,只聽轎子裡傳來女孩略帶沙啞的聲音:“兀那惡婆子。先是言語辱我家嬤嬤和丫鬟,惡言相向,後是動手打我的人。我竟不知,楚王府的規矩壞成這般。縱容惡僕當街欺民!”
隨著話音,金穗撩開轎簾子,臉覆面紗走了出來,眸帶寒霜。
那幾個男人聞言,紛紛不敢上前,再看這位小姐的穿戴,越發不敢得罪,但想到楊婆子的一張惡嘴,這會兒若不幫她,丟了面子。回去後不定得使什麼手段擠兌他們。
金穗一瞬間看出他們的猶豫。抬眸望一眼他們身後板車上堆得滿滿的菜。清冷道:“楊婆子與我府裡的嬤嬤有些私怨,她放下王府的差事當街解決,你們也能如她一般不把王府的事放在心上麼?我可曉得。這幾日楚王府上擺流水席,菜蔬是頂頂重要的,若是因你們而怠慢了賓客,這項罪責,你們擔得起麼?”
這幾人一聽便明白了金穗的意思,一是讓他們趁機脫身,二是若耽擱了送菜時辰,楊婆子很可能會將罪責推到他們身上。幾人忙忙地朝地上狼狽的楊婆子拱手,眼睛躲閃,不敢看她。道:“楊媽媽,你也說了,王府的差事耽誤不得,我們先將菜送回去,您慢慢與這位……嬤嬤解決你們的私怨!”
說罷,推起板車,高喊著讓路,一溜煙跑了。因方才嚇出一身冷汗,這會兒貼在身上,也不覺得熱,一個個跑得飛快。
楊婆子目瞪口呆,氣得眼珠子要脫眶而出。
月嬋和曉煙兩個將楊婆子反扭了胳膊降住,楊婆子眼睛毒辣,觀金穗穿著不是官家的,頂多是個小富戶出來的,且先前只聽說月嬋跟個商戶走了,卻不知是哪家,便口無遮攔地罵道:“有娘生沒爹教的死丫頭,楚王府的人你也敢碰!你碰奶奶一個試試……”
“啪”!“啪”!
金穗一連扇了楊婆子兩個巴掌,沒省一分力,打得楊婆子眼冒金星。而金穗彷彿沒事人似的,嫌惡地看了一眼右手的白手套。曉煙解氣,會意地從隨身荷包裡取出一副新手套,當著楊婆子的面為金穗換上,將髒手套塞在另外一個荷包裡。
周圍的吸氣聲此起彼伏,這打的可是楚王府的奴才啊。打狗還得看主人。抱著看好戲的心態,人群越聚越多。
金穗打得很有技巧,不會讓楊婆子的臉頰腫脹,聲音也不大,楊婆子卻殺豬般地嚎起來,半句話說不出口,一雙眼瞪得猩紅,如要吃了金穗般。
月嬋擔心地望著金穗,金穗回她一個安心的眼神,月嬋放了一半心,想了想楊婆子前後的言語作為,眸光微閃,另一半心也放下了。
這時候,人群外有一道沙啞磁性的男聲傳來:“誰這麼大膽子,打我楚王府的人?”
眾人一聽是楚王府的人來助陣了,又是興奮,又是害怕,紛紛後退,為來人讓出一條道來。
楊婆子還在掙扎,金穗示意月嬋放了楊婆子,月嬋見到那道男聲的主人便露出笑顏,手一鬆,放了楊婆子。面對楊婆子的金穗衝她丟出一個輕蔑的眼神。
楊婆子自以為有靠山,受不得金穗的眼神挑釁,忍著臉頰疼痛,口中嘟嘟噥噥罵道:“嘔心爛肺的臭……”
這回沒等她罵完,金穗“啪啪”兩巴掌,楊婆子的腦袋兩邊甩,最後一下噗通倒在地上,摔得半邊身子癱瘓一般失去知覺。更可怕的是,她發覺整張臉沒了痛覺,連呼吸都是疼的。
金穗這才轉身,蹙眉看向來人,微微眯眼。這人沒有家僕被打的羞惱,反而笑吟吟地冷眼旁觀,雙手抱胸,一副看好戲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