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姚長雍遠遊經商,對文華這種“心野”女孩不會喜歡到想將她說給自家族人,這其中,又有什麼緣故?
她輕輕敲自己額頭,什麼都是霧裡看花啊!
月嬋抬手阻止,嗔道:“姑娘,想不出便別想了,做什麼糟蹋自個?”
金穗放下手,故作傷心道:“月嬋姐姐,你說我是不是太笨了?”
“姑娘十歲上開辦酒樓,姑娘說這話是諷刺我們這些庸俗不會動腦子人麼?”月嬋嬌瞪一眼,手下動作卻沒停,輕重交錯地為金穗揉腳,按摩腳底。
金穗訕然一笑。
月嬋見金穗這幾天心情不好,提議去農莊散散心。
金穗便去薰衣草農莊上住了幾日,和珍眉、花婆子田間撿稻穗,回味農家生活趣味。可曉煙這些丫鬟怕她弄糙了手,這也不許她做,那也不許她做,她索性將人趕回去,和珍眉自玩樂。
金穗道:“我這手看著白皙,其實早學騎馬時候弄粗了,小丫鬟們太大驚小怪。”
珍眉好笑,也不安慰,自顧自地撿稻穗。金穗口中那些小丫鬟們其實比金穗大著幾歲。
金穗沿著田埂走,不知不覺追上花婆子,只聽平常話少木訥花婆子嘀嘀咕咕唸叨:“糧食是天賜,這麼著糟蹋可不成,多少人吃上不飯……”
金穗抿唇笑,輕輕搖了搖頭,聽聞如此質樸話,她心情莫名好了許多。
文華不來看她,金穗索性自己去找文華,正好瞧瞧文太太做什麼。文家農莊和金穗先前買那塊養魚山泉湖泊相近,金穗來時,文家農莊上正風風火火地挖地窖,儲存種子。
文華興奮地領著金穗農莊裡轉一圈,驕傲地道:“黃妹妹,你看,我們帶了不少種子吧?除了這些種子,我們家商隊路上還倒賣了許多貨物,否則我們可就沒有路費,要留外邦了。”
說完,她調皮地嘻嘻一笑,頗有些眉飛色舞。
金穗嘟嘴道:“你就欺負我沒見過世面吧!這話我可是不信。”眸光輕掃,文華大丫鬟綠綺和文太太大丫鬟焦尾這會兒都不身邊。
她抓住時機,飛地低聲問道:“文姐姐,你和文伯孃啥時候添了這麼兩個能幹丫頭?瞧著是從江南來,名字也雅緻。”
“呃……”文華神色霎時變得不自,臉上笑容驀然消失,慌張地看向周圍,不見綠綺和焦尾,輕輕鬆口氣,原來金穗已看出不妥之處,她亦是低低地道,“綠綺和焦尾是慕容大公子送給我和孃親。那時候還揚州,因此,她倆是江南人。”
金穗眉頭便是一皺,綠綺和焦尾居然是來監視文氏母女。
文太太母女倆跟隨了慕容霆一路,但與慕容霆同行可不止她們倆,看來路上發生了什麼事讓慕容霆對文氏母女防備若斯。她也不敢問,只暗暗憂心。原來姚老太太這時候提起文華親事果真不是偶然。
文華表情和緩,恬然道:“無礙,黃妹妹不須憂心,綠綺和焦尾沒對我們不利,做是端茶倒水活計,過些日子,發現我們家不如王府好,說不得就此回王府去享福呢。”
說完,卻是苦笑。
“我便是憂心也憂心不來,文姐姐心裡有數就行。”金穗無奈道,只盼著慕容王府沒有壞心,留兩個丫鬟文太太母女身邊,猶如兩顆定時炸彈。
金穗覷個空,讓月嬋揹著文華,給文太太透露兩句姚老太太提親之事,是當著焦尾面提。
月嬋留意著金穗臉色,小聲道:“姑娘,文太太只是愣了一下,沒有太驚訝,也沒有表現出高興。”
金穗便嘆口氣,她力量太小,想幫忙也是幫不上,只能看文太太手腕了。由此可看出,慕容霆旅途中秘密,文太太知道,姚府知道,而姚老太太提親是一片好意,為是保護文太太母女,而非她先前以為拉攏。
文家事情金穗插不上手,方悶悶地回到府中,張家老太爺派人來說:“老太爺請黃姑娘過府,說,黃姑娘花瓶師父們已經做出來了。”
金穗大喜,總算有一件稱心事,調轉馬車去張府上,張老太太大丫鬟徑直將金穗引到內院到張老太太起居室,大丫鬟讓金穗稍等,她去通報。
金穗等了約摸有半刻鐘,聽到屋內有隱隱約約說話聲,聽不清說什麼,然後一個小丫鬟打簾子請金穗進去。
金穗焦灼,進門後先桌案上掃視一圈,沒看到花瓶,低眉順眼地上前行禮,方才發現張老太爺小心翼翼地抱著花瓶,跟抱親孫子似。她暗暗好笑,語含笑意:“張老太爺手中可是出花瓶?”
張老太爺微微頷首,對手中花瓶愛不釋手,激動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