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穗進了暗格,她方把含在喉嚨口的茶水吐出來,儘管如此,她仍覺得身體不太靈活。
風平浪靜地過去一天,第二日,金穗見了傅池春不肯叫父親,傅池春威脅她不叫就不給早飯吃。
金穗再次發揮窮人不吃嗟來之食的志氣,情願不吃飯也不肯開口。到了中午,冬兒再次求情,又對金穗耳提面命一番,金穗答應得好好的,第三天早上卻又反悔。
在傅池春唱白臉、冬兒唱紅臉幾日之後,金穗對冬兒更為依賴,對傅池春卻像慣性似的,總不肯叫他父親,這個樣子更像跟大人賭氣的小孩子。
傅池春對金穗的態度頗為滿意,他深知要轉變一個人的固有思想和習慣是很困難的,並不指望一個七歲的小娃娃馬上便能接受他做父親,要是金穗真馬上改口了,他反而要重新為金穗定位了。
傅池春自有他的一套調/教人的方法,且人已經在他手上了,他以後有的是時間和法子讓她改口。
思及這幾日下面的人傳過來的訊息,傅池春嘴角諷意十足,他離開珠黎縣前後,派了馬車去了不同的地方,加上他故意引導祝葉青有個孩子在他馬車上,祝葉青反而越發懷疑金穗的去處了。
此刻,祝葉青弄丟了主子救命恩人的遺孤,正焦頭爛額地四處派人尋找金穗的下落。
想想祝葉青沒頭蒼蠅似的四處找人,傅池春難得的有了一絲好心情。
出了珠黎縣的第五天,車隊經過了兩個縣,金穗快要沉不住氣時,事情出現了轉機。
這一日的中午,金穗依舊被准許出來吃午飯,不想,連日來一直單獨上路的車隊卻遇上了另外一個車隊。
。。。
第215章 惹禍
冬兒讓一護衛去問問是何人的馬車,畢竟那馬車外表十分華麗。他們這回是狼狽而歸,傅池春身上還有幾個麻煩沒解決。要不是看在姚太后的面子上,傅池春坐著囚車被人押送回伯京都是有可能的。
麻煩事能少一樁是一樁。
守衛還沒問話,那邊卻有一人騎馬飛奔而來,叫嚷:你們是什麼人?沒看見我們攝政王府的馬車麼?還不快讓開官道!
他一看這邊人的穿著打扮,腰間並無腰牌,馬車上也沒有官家的標誌,膽子更大了一些,同時態度也更橫了:一個小小的黎明百姓竟然敢跟攝政王府搶官道,你們是活膩味了麼?
這人說話極快,跟連珠炮似的,根本不給冬兒說話的機會。
他話音剛落,便揮手叫了幾個手下來趕人,因傅池春等人是午休,已經下了馬,那些人在馬上更為得勢,一下子就把人衝散開了。
傅池春休息的馬車栓在樹上,馬伕坐在一邊守著安撫躁動的馬,傅池春驚醒。他火大地撩開馬車簾子,便見到了眼前混亂不堪的場面。
他的人被驅逐出官道路面,傅池春混跡商場多年,因身份特殊,與官家也打過不少交道,他什麼樣的場面沒見過?縱是心裡再惱恨,面上仍是不動聲色。
傅池春眯起雙眼,他方醒,沒有聽見來人口中喊了什麼,初初見了對方的衣服他只是略皺了皺眉,卻在看清他們的腰牌時,面色大變。
王大福,快叫大家散開,你們這些不長眼的奴才,怎麼敢驚了攝政王府的架!
傅池春這一嗓子吼得突兀,他正要罵幾句。卻見站在路邊的金穗躲散不及,眼看就要落在馬蹄底下了,忽從斜刺裡飛來一物,敲打在馬腿上。
馬兒驚痛,嘶鳴一聲,而馬上的人臉色白了白,及時拉住韁繩轉了方向,同時止住了嘴裡的怒罵。他再怎麼蠻橫,卻不敢真傷了人性命。
傅池春鬆口氣,隨著那咣啷響聲望去。面色瞬間變了。
冬兒一把推開金穗,護在身後,摘下腰間的銅牌給護衛看:壯士手下留情。我們是金玉滿堂的人,這位是我們大掌櫃。
冬兒指了指傅池春,見傅池春怒極,他慢慢反應過來自己到底把什麼扔出去了。
他剛才情急救人,隨手把空的茶壺扔了出去。因茶水才倒出來,茶壺還是燙的,正因此,馬兒方會痛得轉了方向。
關鍵是那個茶壺,那茶壺不過是個銅壺,卻是極為精巧細緻。雕刻的花紋繁複華美,壺內還度了銀,可識毒。傳說是漢時代的皇家御用之物。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最重要的是,這個銅茶壺是傅池春的夫人,也就是姚家老太太唯一的庶女的陪嫁之物。
因先傅夫人極為喜愛這個茶壺,自她去世之後。傅池春愛惜不已,輕易不肯拿出來使用。後來他親自教了冬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