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太后特地下懿旨讓姚府承辦。
慕容霆領了這道懿旨來梁州,宣旨時讓姚老太太站著聽旨。姚老太太扶著龍頭柺杖,微傾著身子聽了,冷笑著咬牙接過懿旨。
慕容霆沒有立時讓大家起身,而是接著說道:“太后口諭,東珠不急著要,九月份能採辦齊全送到宮內便可。另,太后關懷雍哥兒的病情,特意送了些補藥來,望雍哥兒早日康復。”他拍拍手,成排的小太監和宮女端著各種稀世珍貴的補藥送上來,一一唱讀,這才讓眾人起身。
姚老太太望著高大英俊的慕容霆,斂起臉上的不虞之色,欣慰道:“霆哥兒又長高了,成親的孩子果然跟沒成親的不同,越發老成穩重了。”
慕容霆笑道:“老太太謬讚。”跪下朝姚老太太行了大禮。
姚老太太親自扶他起身,慕容霆寒暄問候,看向姚長雍的臉,忍不住以拳抵唇不厚道地笑了,說道:“前些日子聽說你不肯見人,駭得我日夜睡不安穩,原是為這個。”
說著,重重地拍了拍姚長雍的肩膀。其中的沉重只有親身經歷過的人才懂。
姚長雍病弱體虛,還未完全恢復過來,卻是穩穩地接住了慕容霆的兩掌,笑道:“怕嚇著大傢伙,這才不敢出來。”
“臭小子,王妃娘娘為了你鬧到宮裡去,太后說,為安撫你受驚生病,便把這東珠的差事丟來錦官城。我數了下懿旨上列的東珠,鳳冠上有三百二十九顆。鳳袍上是九十八顆。一共四百二十七顆,這好差事幾十年才得一回見,便給你碰上了。”慕容霆笑得譏誚,暗自鄙夷道,沒見識的女人。
姚老太太的臉色更臭了,與其相信姚太后的嘴,還不如相信母豬會上樹。
姚長雍苦笑,低聲道:“我記得原來的鳳冠和鳳袍上大多用的是上品珍珠,沒規定全用東珠,太后怎麼忽然下了這道旨?朝臣知不知曉?”
“哼。不到宣旨的時候,我怎麼敢私自偷窺旨意?太后曉得東珠是好東西。如今國庫充盈,便都要用東珠唄!”慕容霆冷峻地哼一聲,卻朝姚長雍眨眨眼。
姚長雍哭笑不得,有些事他做不得,慕容霆卻做得,給姚太后長個教訓也好。
這個巴掌扇回去,想必傅大掌櫃的臉色會很精彩吧?
“霆表哥。裡面喝口熱茶吧。”姚長雍伸手道,慕容霆爽朗一笑,請姚老太太和各位長輩走在前面,自己卻和姚長雍並肩而行。
落座後,慕容霆給各位長輩見過禮,姚老太太將一眾小輩們打發了,和慕容霆、姚長雍三人在榮祿堂說話。
慕容霆道:“我帶了太醫來,給長雍瞧瞧。”揚聲喚了太醫為姚長雍摸脈。
太醫道,姚四公子體內的毒已經清除乾淨。只是身體到底受損,繼續吃著如今的藥,不到半年便可痊癒,恢復如往昔。
慕容霆鬆口氣,笑罵道:“臭小子,故弄玄虛的,駭得王妃差點把太后宮殿的屋頂給掀了。後來又接到信說你解了毒,王妃娘娘不信,非得讓我跑一趟,親眼看見你的人才肯放心呢。”
“累王妃娘娘受驚、惦記,待他日得了機會再親自上府謝罪。”姚長雍鄭重地一拱手,如果不看他的臉,稱得上是儀態大方優雅。
姚老太太見兩人說話,自己插不上嘴,且自己呆在這兒平白給兩個孩子添了不自在,便起身說自己累了,讓他們去鏡明院說話。
慕容霆告罪道:“是我疏忽了老太太,只是看見雍哥兒完好無損,難免激動了些。王妃娘娘和世子妃娘娘讓我代為問好,請老太太多多保重身子。”
姚老太太點了點頭,道:“看你們兄友弟恭,我很欣慰,我去歪一會子,你們慢慢聊。”慕容霆扶著姚老太太送到內間,轉身和姚長雍去了鏡明院。
瑪瑙進來伺候,姚老太太眼中柔軟,道:“還是從小長大的兄弟親近些,霆哥兒一回來,雍哥兒也能有個助力。兩兄弟說話,我這個老婆子都插不上嘴,真是老了啊!”
“老太太這話可差了,前些日子咱們四爺的樣子,哪個沒嚇著?大公子這是關懷心切,才怠慢了老太太。且老太太瞅著,我們四爺年紀小著大公子幾歲,大公子哪裡將四爺當做小孩子瞧了?這是咱們四爺有出息,大公子方會這般待四爺呢。”瑪瑙溫聲軟語,笑眯眯的。
姚老太太聞言十分受用:“經過這回,雍哥兒殺伐決斷,不缺心機。再給你們挑個雍四奶奶,我也就放心享福了。”
“這話才是正理。”瑪瑙笑了,試探著問道,“三太太神神秘秘的,說是寫信問準了再給話,過了這許多日子,竟不見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