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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但在初冬之時,後院卻顯得尤為寧靜。

在陽光剛剛灑下的時候,也照亮了一個盤坐在“幽靜亭”瘦削的身影。

“很好,冥想需要的就是一個僻靜的環境。”林戰打量了下四周,看著那盤坐吐納的身影,不由滿意的點了點頭。

隨後林戰捧起了手中的書,不由暗自砸了砸嘴。這書可是自己藉著“好學”的名義,再度踏入了書樓,從一堆灰塵中翻到的,足見這本《冥想禪定法》的僻靜冷門。

但把這本被稱之為“最無用”的書帶出書樓的時候,卻依然進行了紛雜繁覆的手續。

一葉而知秋,從這細微中,足見林家對書樓中每本書的重視。

“這本《冥想禪定法》,深入淺出的講述了冥想與方式。”

“冥想之法,無分高下,粗可分為隨息、數息、聽息,觀息,止息,禪語入定、松靜入定幾種方式。”

“隨息法:意念呼吸自然出入,心息相依,意氣相隨,不加干涉,是為隨息。”

“數息法:默唸呼吸次數,從一到十到百,實者數“呼”,虛者數“吸”。”

“聽息法:兩耳靜聽自己的呼吸聲,摒棄雜念。”

“觀息法:如觀者一樣,去觀察,體會自己的呼吸。”

“止息法久煉純熟,會逐漸形成一種柔、緩、細、長的呼吸。呼吸細若遊絲,若有若無。稱止息。也叫胎息。”

“禪語入定法:“獨坐小溪任水流”的意境。”

“松靜入定法:吸氣時默唸“靜”字,呼氣時默唸“松”字。”

“觀心自靜法:用自己的心去觀看、體察、分析自己的思緒雜念,任雜念思緒流淌,不加干涉,久則自歸定靜。”

——

林戰撓了撓頭,心中卻是赧然:這《冥想禪定法》將冥想寫得猶如雲山霧罩。獨坐小溪任水流?那是什麼心態?不明所以啊?

在林戰看來,一個好的修行法門,就如同一篇錦繡文章,由淺入深,循序漸進,承起轉軸之間,行雲流水,無絲毫滯礙,讀之讓人回味無窮,而得其道。

只是……這冥想,只可意會而難言傳,縹緲不定。

如何算入了冥想?如何算是心染雜念?

不知所云啊。

所以林戰最不願去那書樓,看那堆雲山霧罩,不知所言的書籍。

但這海口可是誇下了,只能看自己這“傳道授業”的水準如何了。若是差了,可就對不起那聲“戰哥”了。

“咳咳,”林戰清了清嗓子,故作豪邁的說道“這冥想,很容易的。你先盤坐於此,從粗淺的“數息”來入門,摒棄雜念,默唸呼吸次數,從一到十到百,實者數“呼”,虛者數“吸”。待有了成效再說。”

但心中卻是在暗暗計較:嗯……是時候提著一壺好酒,到林雷天那兒補補冥想的知識了……

——

轉眼便是一旬過去,金龍舞冥想卻依然不得其門而入。林戰一直稱是“冥想需要靜心明意,你還仍需努力”,心中卻也是暗暗焦急。

並不是林戰有心藏私,讓金龍舞難以修行,而是……

其一,林雷天那酒鬼對冥想的講述太過鬆散,今日思及冥想的心境,明日想起冥想的姿勢……太過零散,讓林戰默記吃盡了苦頭。

其二,此時已入隆冬,距連雲七家考校的日子不足數月,因此林戰被迫加大了修行力度,無暇指導金龍舞冥想。

不過,林戰考慮到天氣漸涼,教了金龍舞一套當日在月下練習的凡技:奔雷步,以供金龍舞修煉暖身。此步伐行走之間講究的是行走如風,有奔雷之勢。修行至極致,不是武技卻勝似武技了。

晨光微亮時分,林戰的身影未出現在幽靜亭內,金龍舞心中略微遺憾,知曉林戰定是在演武場內通宵鍛鍊,遂不再等待,先將那奔雷步練了一個時辰,待身體盡熱時,再盤腿而坐,按林戰所教的方法冥想。

忽然,亭內傳來幾聲細碎的腳步聲,金龍舞豁然睜開雙眼,正欲喊聲“戰哥”,卻見一位精神矍鑠,但模樣魁梧的古稀老者,正饒有興趣的打量著自己,心中不由一愣。

這假山如此僻靜,除非初春踏青賞花,否則極少見人,怎麼這時候竟會有人過來?

那老者擺了擺手,說道:“不用在意我,我是這假山花花草草的園丁,你繼續練你的。”

金龍舞釋然,向這老者恭敬的打了聲招呼,隨即繼續練那數息法門。

如是者三日,金龍舞依舊無所寸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