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鬼天氣,嘁,看樣子是隻能中斷一下修煉了。”林戰暗暗腹誹了一句,旋即右手微微發力,將拄著的戰錘猛然拔出,揹負身後。
肉眼可見的,其上青芒光華漸漸斂息,消散不見。
沒想到,哪怕在閒談休息之上,林戰也在將戰氣攀附戰錘之上,竟是一刻也不放鬆修行!
林家瘋子,不愧是修行瘋子。
縱然是林天驚沒日沒夜的冥想修行,不斷執劍橫劈豎砍,內凝神識,外修鍛體,也趕不上林戰這個瘋子。相較於林天驚的勤能補拙,但終究,還是不及林戰的天賦與勤奮。
小乞兒,或者說如今的林天驚微微嘆息。
林戰起身,抹了把臉,把落在臉上的水滴擦去,指著幽靜亭道:“這雨下的真不是時候,也罷,先休息一下,避一下雨。我順便與你詳解一下奔雷步法。”
林天驚回過神來,笑了一笑,輕輕跺了跺略微有些發麻的腿,跟著林戰,走入亭中,趁著遮風擋雨的功夫,看看外面的雨景。
林戰咳嗽一聲,將林天驚的心神吸引過來,努力擺著一張臉,做出一副授業的模樣,故作嚴肅道:“先前我觀你奔雷步法,已有了幾分縹緲氣象。不過,奔雷步法,重在“奔雷”二字,你卻只是側重奔雷步法的疾迅,其實已是走入了歧路。講究的是“其勢如雷,其速似電”,若是能將此步伐修行到極致,用在恰當時機,雖比不上黃技,卻也不遑多讓。當初我便是以此步伐,在考校大比之時,讓連清平吃了點苦頭。”
林天驚不假思索,出聲詢問:“那結果如何?”
林戰頓時言語一滯,被嗆的猛烈咳嗽起來。
林天驚這才想起當日林戰身上破爛的衣物,以及一臉鬱悶的樣子。
林戰轉過頭,顧左右而言他,強行扭轉話題:“正好現在下雨,你可以觀摩一下天雷,或許對你修行有所裨益,三月後的執法者競選,能讓你在連清平手下不至於太慘。”
林天驚壓抑一聲:“執法者競選?那是什麼?我也需要參加?”
林戰愣了愣神,才醒悟過來眼前這小乞兒對此一無所知,無奈解釋道:“先前的考校大比,說到底,是七家之內的比試。而執法者競選,五年一選,那是七家之外的比試。”
七家之內,自然是指七家內的嫡親。七家之外,則是指七家的旁支。
執法者,其實算是瀚海城內一個獨特的力量。
……
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三百年前,神州陸沉,炎帝戰死,整個玄明界百姓流離失所。連帶著,不少勢力紛紛崛起,打破“俠以武犯禁”的禁令,勾結異族,縱兵屠殺。也正是這個內憂外患的時候,仙族舉全族之力,闢虛空通道,氣吞萬里如虎。
仙屠十年死的人,一大半竟是死於同胞之手。
面對仙族大軍,無人敢攖其鋒芒。在人族叛徒的牽線搭橋下,竟是長驅直入。
最後,終究是普度眾生的釋門看不過去,憐憫眾生,舉釋門之力,於西北某地一線排開,念不動明王,號如來佛號,以己身血肉為人族之牆,護衛眾生,硬生生擋住大軍步伐五年!
如今那地方,已成六座雄偉城池。懷陽、鬼門、斬仙、故壘、樊籠、東皇六城,自東北向西南,呈半弧形漸次排開,連成一線。既是為阻大軍步伐,也是為祭奠死在此處的釋門子弟。
悲涼鎮靈賦內的那幾句,便是在祭奠亡魂。
“強弩沙場落幕處,只為帝王一抔土。”
“寒光閉目不回顧,誰見將相落淚處?”
“血河硝煙殘破路,千古霸業成湮土。”
“漠看人間共逐鹿,青衣落子悲浮屠。”
那幾句,不是簡簡單單的寫在紙上,而是以性命做筆,以血為墨,一筆一劃的刻在心中。
……
而瀚海城,當年也是遭受波及,林家定遠大將軍精兵盡滅,城內盡是燒殺擄掠,無人掣肘。
而後,眾多武者自發組成執法者,十隊百人,除惡僚,衛瀚海,將險些覆滅的瀚海生生的救了下來。隨後,更是奔赴沙場,為人族染血邊境。
自此以後,執法者以五年為限,吸納七家旁系擴充己身,護衛瀚海。小至武者持槍凌弱,大至異族入侵,皆可執法行事。所以當初異族襲殺,執法者最先出動搜查,也傷亡最為慘重。
入執法者,能入邊疆的機會更大。
而天霸羽性子剛烈,為人剛正不阿,故此屆被推舉統領執法者。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