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這事兒本來就是她理虧,只怕顧洵美錯了,經她那巧嘴一說,家裡人信她都超過信自己。
都怪陳虎不聽自己的,才致使一子錯滿盤皆輸。
本以為半道殺出的這個程咬金能助她翻盤,結果看這架式人家是要撤託了……即便家裡向著她,又能怎樣?
顧洵美油鹽不盡的,既當堂把陳虎供出來,就沒想著能修好,撕破了臉皮,絕不會因為柴家人幾句話就把屎盆子扣回自己身上。
柴銀杏越想越是心灰意冷。
“我知道,我說什麼你們也不會信我。巡撫大人既和爹是故舊,你們就……敘舊吧,我家裡亂成一團,陳虎又讓知府打了,動彈不得,裡外全是我張羅,我就……少陪了。”
她也要撤託。
可貴妃不幹了,“別呀,大姐。聲勢浩大的把大家找來,即便是把事情還原真相相,也得咱們倆個當場對質,否則巡撫大人一心要替你出頭,三五不時再來個夜探,我和四郎受得了,木墩兒一個小孩子卻不禁嚇,嚇出個好歹來,你說我找誰說理去呢?”
這話說出來,在場的哪還有一個聽不明白的。
一個死咬著被坑了不撒口的臨門一腳要走人,反而是另一方傳說中坑了人的拉著人不讓走,非要當場說個明白——
這事兒擺明了就是柴銀杏顛倒黑白,可憐趙誠一張老臉紅了紫,紫了青,青了黑的,整個兒一個調色盤。
他尷尬啊。
頂著為民作主的名頭,結果被人利用,當了個二傻嘰嘰的昏官。
他該聽旺財的,少理這破事的!
“你可不能走,不管誰是誰非,把話給我說清楚!”趙誠也不幹了,他怎麼讓人玩兒的,到最後他得知道知道,不然玩兒死了都不知道怎麼死的!(未完待續。)
328 知錯能改
柴銀杏一下子就作崩潰狀:“你們能不能別逼我,我都落魄至此了。全城的人都只道陳虎陰謀算計,陷害顧洵美,可是誰知道我的難處——我沒有,我沒有陷害她,我敢指天發誓。現在名聲也沒了,連生意都搞砸了,陸續有人斷了和我們生意往來——這跟我有什麼關係?為什麼要我受這樣的苦?”
“當初顧洵美找上我的時候,我真當是幫她個忙,親戚裡道的,在她店裡吃壞肚子也沒多大的事,我尋思不至於就鬧到公堂上,還一大早跟她去了衙門,就想勸和勸和,誰知道她!”
柴銀杏面容突地猙獰,肥嘟嘟的手指就指了過去,那架式真是恨不得手指當了利箭一樣,直接射到貴妃身子裡。
“上了公堂,也不知道說了什麼,就把陳虎拽去打了一頓……陳虎回來哭天搶地的道冤枉,我是他婆娘,難道不信他的,信顧洵美能把死人說活的那張嘴?”
“陳虎說趙功成和顧洵美串通好了,玩兒那苦肉計,設了個套讓他鑽進去——初時他甚至以為我和顧洵美也串通一處,要算計他家家產,說什麼都要給我休了……”
說到最後那句,她終於忍不住號啕大哭,那話的的確確是從陳虎嘴裡說出來的,不止一次,她永遠都記得。
想起一次,都像是在她心口上又插一刀。
他家途四壁時她嫁進來,這些年來全心撲在他身上,為這個家操心勞力,為了這個家連自己孃家都遠著極少去,就因為陳虎說看不慣她爹跋扈,她哥哥們要麼無能要麼勢利。
為了他,她可以說連孃家都不要了,結果到最後他為了個小小的誤會,十幾二十年的夫妻情份不顧。
其實他未必就不知道她是受了顧洵美的誆,可是他借題發揮還是要休了她。
這比用刀子捅她還疼。
“我能怎麼辦……我只能聽陳虎的……我只能信他的,我嫁了他,是他家人!他說什麼我信什麼!”柴銀杏咬牙。
一屋子人都沒了聲息,柴老太太固然覺得柴銀杏可恨,可是到底是自家閨女,看這樣子又著實可憐。
“有誤會解除誤會就行了,你們……有必要鬧到公堂上去嗎?”
“大嫂,這你就不懂了,人嘴兩張皮怎麼說都是自己有理,真要鬧個是非公斷,還是要上公堂上才做數。”趙誠這回明白了。
越看柴銀杏越是可恨,他堂堂一個大男人,讓個婦人騙的團團轉,她現在說什麼他都不信了。
要不是是老哥哥的親閨女,他這爆脾氣,當場就得把人拉下去重責四十大板。打不死她,也好好讓她在床上趴個十天半個月,沒人的時候想想自己辦的是不是人事兒。
她胡攪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