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宣紙上快速的書寫起來。
“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渡。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書完,筆駐了稍許,終在宣紙下方提了‘楊璟’二字,這才將筆放下,在嫣然呆滯中,率先往樓下走去。
“好一句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百媚等人皆是熟讀書卷之人,自然一眼能看出這首詞乃是驚世之作,絲毫不下於前些陣子從東家手中拿來的佳作。
“嫣然姐姐,這‘楊璟’二字好生耳熟,你們可知道是誰?”
水月指著那下角的小字,皺著眉頭,努力的想從腦海中回憶出在哪聽過這個名字。
“傻妹妹,難道你沒認出這是楊大家的瘦金體麼?”
回過神來的嫣然小心的將宣紙收起來,輕輕的說了一句,頓時身邊三女驚呼了一聲,“他便是擁有經世之才的楊大家?那個狀元公?如此說來,其餘之人也都是?”
“應該都士林中有名的六君子,至於那青衣公子,我也曾經有緣見過一次,應該是當朝名將潘將軍之子。”
得到嫣然的肯定,百媚三人紛紛將剛才李至等人寫的詩句給收拾好,這些可都是六君子的墨寶,放在哪裡,都是不可多得之物。
“還是嫣然姐姐好,竟認出了楊大家,有了他的墨寶,讓人羨慕,對了,嫣然姐姐是怎麼知曉他便是楊大家?”
嫣然默不作聲,嘴角露出一絲微笑,腦中不禁想起謎兒半夜肚子餓,前往後廚取吃食時偷聽到的東家與另外一人的對話。
真沒想到,楊大家竟然是如此多才多學,那些醉人心府的佳作都出自他手,若是能再與嫣然譜一曲該多好。
想到這,嫣然不由得暗罵了自己貪心,手也不由得將那首詞拿的更緊。
chūn滿樓,相交往昔,客人少了大半,後院中,琴聲依舊動人,可是擺著的十數張桌案竟無一人。
“那些登徒子,竟然如此的喜新厭舊!”
“錚”
琴聲戛然而止,瓊裳轉過臉,“落霜,記住,你不是這青樓的女子,喜新厭舊又與你何干!”
被這一呵斥,落霜忙低著頭,“主人恕罪,下人知錯了。”
沒有理睬,瓊裳將手在汗巾上擦了擦,“都回去吧,記住我們真正的使命!”
待四女離去之後,瓊裳推門進屋,桌案上,擺著幾張宣紙,上面寫著的赫然都是昨夜嫣然等人吟出的詩詞。
在書案的另一邊,擺著一隻巴掌大的小冊子,翻開它,瓊裳不禁眉頭微皺,“這些,怎麼與他所作是那般的相像?”
第一百五十九章 難消受的美人情
潘府,內院,潘影正陪著孃親在說著家常,但卻一個勁兒的往外探著身子,見女兒如此,那潘聞氏不禁笑著問起緣由。
潘影則是紅著臉不語,但是從那眉宇間生出的喜sè,身為過來人,潘聞氏哪能不她心中想著何事?
“你這丫頭,這般的痴笑,是不是想小郎君了?到底喜歡了那家公子,說出來讓娘知曉知曉。”
“孃親,您又取笑女兒” 。 。
潘影嬌羞的應著,那副扭捏的模樣倒是極為惹人憐愛,讓潘聞氏不禁伸手在她頭上輕戳了幾下,“你這傻妮子,還與娘賣關子,你爹去了北邊,府中的事由娘來做主,若是個好人家,娘也能點頭把親事定下來。”
“當真?”
聞言潘影急切的抬起了頭,見潘聞氏臉上笑意不減,忙又低下頭,手捏著衣角,“女兒也只是見過他幾次,可是娘你知道麼?他的詩詞卻是扣人心腸。
這該是怎樣得一個人,才能寫出‘人不寐,將軍白髮征夫淚’那般一心報國,卻終不得的酸楚?
後來,他變了,‘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心境恬然,更有‘出淤泥而不染,濯青蓮而不妖’的清孤高傲” 。 。
斷斷續續的說著,潘影的臉上全是小女人的幸福之態,那潘聞氏一直是笑著傾聽,待她說完,才一語點破道,“蓁兒說得可是新科狀元郎?”
再顯羞澀的點了點頭,聲音微不可聞,“女兒起初只是覺得看不透他,只是有些好奇,可如今卻”
“娘也聽說了,這狀元郎一表人才,也不怪蓁兒惦記著他。”
被潘聞氏這一打趣,潘影立馬霞飛雙頰,“孃親,你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