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著厚厚的石膏,看起來像是骨折。公園裡不論大人小孩,多是興高采烈的,可是一旦看到他,都不由自主地收斂起笑容,繞道走路。
也是,哪裡會有人來公園玩,還帶著一張死人臉的?這個人很麻煩,還是躲遠一些比較好。這樣的念頭立刻成為周圍人們的共識,於是這個男人愈發的與周圍人群格格不入了。
見鬼!他心中暗暗咒罵,人在哪裡?
中年男子身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開啟手機,立刻開始破口大罵:“混蛋!你們玩夠了沒有!從早晨開始,又是地鐵,又是公交車,又是計程車,你們把我溜了足足一個小時!最後又讓我回到開始的起點,你們是想怎麼樣!?”
電話的另一頭,阿欣將電話從耳朵旁邊移開,放在了桌子上。
“這傢伙的火氣還挺大!”她說。
等了足足5分鐘,另一面終於停止了大吼大叫。阿欣又等了一分鐘,才拿起電話。
“請您少安毋躁,現在坐到四號自動照相室裡,拍攝10張照片。”在說話前她開啟了戴著的變聲器,說起話來赫然是個男人的聲音。
“你們想要幹什麼?”男人問道。
“照我說的做,我們會讓您的心願達成。”說完,阿欣迅速結束通話了通話。
在電話的另一邊,手上帶傷的中年男子對著手機罵罵咧咧,不情願地走進了四號自動照相室。投入硬幣,開始照相,閃光燈啪嚓啪嚓不停的閃起。在急劇變化的光線中,一團溫暖的白光,神不知鬼不覺地落在了他的手臂上。
還沒等照片出來,他的電話又響了。
“喂!”他的聲音裡還是滿含怒氣。
“請您在這裡稍等五分鐘,我們需要對您的傷勢進行檢查。”傳來的依舊是阿欣偽裝過的聲音。
在兩個人通電話的時候,隔壁三號室的門簾被拉開了。一個瘦小的身影走了出來,戴著壓得低低的鴨舌帽,臉上有墨鏡和口罩,整張臉捂的夠嚴實。
在很遠的一處,一個男子放下望遠鏡,舉起對講機說道:“目標已經出現,正在向公園南門走去。”
說完,他再次舉起望遠鏡,繼續觀察那個離開的身影。
過了五分鐘,四號室裡的中年男子匆匆走出來,離開了。
又過了兩分鐘,拿著望遠鏡的觀察者正準備跟著離開的時候,從五號室裡又走出了一個人,同樣用鴨舌帽墨鏡和口罩武裝得嚴嚴實實。
好傢伙,差點讓你跑掉!觀察者興奮地想著,再次開啟了對講機。
“請注意,南門那邊的很可能是疑兵!很可能是疑兵!目標剛剛從五號室走出,現在前進的方向是公園的北門!請立刻到北門堵截!”
由於心情興奮,觀察者的語速和語調,都有很明顯的提高。
說完,他再次舉起望遠鏡,開始追蹤後一個出來的人。
在望遠鏡的注視下,從五號室出來的蒙面人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
電話接通了,另一方卻是奇怪的沉默不語,連一聲“喂”也欠奉。
蒙面人也不意外,只說了一句:“路已清。”接著便掛掉電話,疾步前行。
突然加快的速度,讓所有跟蹤者的注意力更加集中。
“他可能發現我們了。跟緊他!”
“現在就抓住他!”
在蒙面人前進的方向,一個站在路中間派發傳單的可愛女孩,還有兩個正在路邊擁抱著呢喃的情侶,都開始有意無意地向他靠近。
就在幾個人要擠到一起的時候,蒙面人突然加速奔跑,從幾個人的中間穿了過去。
“抓住他!”手拿望遠鏡的男子在對講機裡大喊。
七八個男子應聲冒了出來,堵截住蒙面人可能繼續逃跑的各個方向。
面對這種全方位的堵截,或者可以說是包圍,蒙面人面臨的是無路可逃的境地。
他猛地站住。
後方的一男二女追了上來,奔跑著向他身上撲去。
只要揪住他的衣服,或是抱住他的腿,糾纏上片刻,其他的人就會一擁而上,將他抓住。
有著同樣的想法,三個人的行動也頗為默契。男子衝在最前方,高高躍起,想要將蒙面人撲倒;他的伴侶緊隨其後,重心伏低,目標是蒙面人的雙腿;發傳單女孩則跟在男子另一側,雙臂張開,隨時準備阻擊蒙面人的閃躲。
每個人都以為這個蒙面人已經跑不掉了,然而所有人都錯了。
蒙面人沒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