湊聲道,“王爺,要不讓我先去跟他們說明說明……”
“不必了,這時告訴他們正牌王爺來了,想必他們也是不會心服的,領頭的不服,底下的人怎麼會服?”
“要不是王爺資助,這麼多年襄親王哪裡養得起這群人,如今王爺手裡還有襄親王的兵符,怎麼到他們不服!”秦嶺恨得牙癢癢。
“他們驕奢逸樂多年,哪裡認什麼兵符?襄親王多年不管事,請他出山也未必能讓他們聽話。”韓煜齊冷笑,“想不到,我竟也有依靠他們的一日。”
“王爺打算怎麼辦?”
韓煜齊目光投向常將軍,“常將軍,我任你為主將,全權處理軍務。”
“王爺,這萬萬不可……”
“常將軍不必推辭,常將軍與各參將接觸時日比我多,軍務熟練,有勇有謀,是再適當不過的人選了,現在只有你出面才能壓住他們。”
常將軍眼裡閃著難以言喻的激動,不再推辭,“末將一定盡全力。”
韓煜齊一句話拍了板,沒人再提異議。“時間不多了,我們去會會幾位參將。”
話說間,他們快步走向大營,她也跟在後頭,進去前,秦嶺停下,回身看了看她,“王爺……”
施玥兒把他的複雜表情看在眼裡,雖然這人的臉色比以前好看了一點,那是因為自己救了韓煜齊,可這也一點不妨礙對她心存戒備。她心裡對他扮了個鬼臉,心胸狹窄、猜忌多疑又目光短淺的傢伙,哪裡及人家常勝?
韓煜齊也猜到秦嶺的心事,輕聲一笑,“讓她進去沒關係,這丫頭的鬼主意多著,多一個人出主意無妨。”
她打扮成他身邊一個親兵的樣子,可在場的人都知道她是女兒身,沒有多大詫異,反而是他的語氣,親暱得……她可沒忘慕容德馨就在旁邊,不由朝韓煜齊看了一眼,剛好他也朝她看來,兩人交換一個眼神,她忙轉開了,心頭卻是一暖,他輕輕巧巧一句話,便暗暗告示任何人不得輕待她。
軍隊裡共分東南西北四營,四營參將早等在裡面,個個急得像鍋裡的螞蟻。他們果然對流言十分不安,本來在自己的封地裡每日有人好飯好茶供著,就等著退休後,拿朝廷的銀子回老家安度晚年,現在被人拖下這場混戰裡,有上頓沒下頓,有今日沒明天,心裡自然是一百個不願意的了,只是他們顧著老襄王的面子,不好馬上提出猢猻散。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韓煜齊既然放權,就不再過問。常將軍沒有令人失望,先是拿出帥印,宣告為軍中主將,當場割破手指,血寫軍令狀,從聲勢上壓住他們,然後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惑之以利,將他們一夥人的榮華富貴,生死前程跟豫王爺綁在一起。四營參將開始還不情不願,後來常將軍越說越在理,不平之聲也漸低了下去。
東營參將道,“將軍說的大夥都明白,可是道理是鐵,飯是鋼,我的人都餓得罵娘了,個個癟著肚皮,你讓他們怎麼效力?”
幾營參將附和道,“是啊,請將軍明言,我們還有多少糧草?”
常將軍早有準備,之前他讓人把倖免於難的糧草清理出來,準備帶他們去他們眼見為實,可是此時他們明顯刁難。
“將軍不必騙我們了,早前運來的糧草有一半是草料,難道要把我們當馬嗎?”
“難怪糧營一點就著,我看連我們一顆米糧也沒了,裡面全是草包!”
四個傢伙又炸開了鍋,越逼越緊,常將軍一再讓他們靜下來,也不頂用,漸漸的有些抵不住了。
韓煜齊鐵著臉,低聲問慕容德馨,“怎麼回事?”
慕容德馨垂眉道,“這是我和常將軍商量出來的,我們糧草的確不多了,我為了讓將士安心,讓人裝了數百個草包……冒充糧草。”
韓煜齊眉皺成“川”字,“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告訴我?”
“我……”,慕容德馨低下頭去。韓煜齊沒有再追問,糧草供應不足,問題不在她,而是在源頭——慕容曄,此時也不是追究的時候。
四營參將見中了要害,之前的一點謙恭早拋到九霄雲外,越來越囂張。韓煜齊見形勢不對,四人怕是會鬧起來,沉聲對施玥兒道,“你先離開這裡。”
她好像沒有聽到,不知哪裡爆發出來的力量,上前幾步大聲道,“誰散步謠言說軍中無糧?”
她本來站在眾人後面,疾步上前的動作尤其突兀,頓時一片寂靜無聲,都朝這個膽大的小兵看過去,幾秒過後,東營參將不屑道,“你又是什麼人,有你說話的地兒嗎?”
她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