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玥兒再也忍不住,從假山後面出來,高聲道:“住手!”
翠姑吃了一驚,看清是誰後,吃吃一笑,施了一禮,“喲喲,我道是誰這麼有架子,原來是二小姐啊。見過二小姐了。”
施玥兒見乞巧左右臉頰上浮起了通紅的掌印,嘴角漏出血絲來,氣得咬牙,對一個小孩子犯得著麼。“你有話不能好好說,憑什麼打人!”
“有些奴才就是賤格兒,你好好養著,怎麼養也養不熟,非得打才知道乖的。”
施玥兒真想撕了這副嘴臉,“她一個小孩兒,能犯什麼錯!”
翠姑一臉的不可思議,“這可不是二小姐管教我們下人的法子,翠姑只是照著二小姐的囑咐辦事罷了。”
“我……”,難道她以前是如此乖張行事的人?“反正你不能打她,她還是小孩兒,什麼都不懂事,犯了錯教教就好了嘛。”
“小孩兒,不懂事?二小姐不記得了?菊兒才十三歲,也是小孩兒,不也是被二小姐的家法給‘教’沒了嗎!”
翠姑像聽到什麼好笑的事,踏前一步逼近她,聲音裡有強烈的恨意,施玥兒嚇得倒退幾步,更可怕的是聽到她的控訴,竟然有這種事,難道這身體的本尊真的壞到這種地步,竟然害死過人?
翠姑想起冤死的菊兒,不由情緒失控,一看施玥兒臉色蒼白懼怕的樣子,心裡湧起疑問,這位二小姐一場喪事過後怎麼似乎變了個人,以往這個時候,哪裡容得了人反駁一句。
菊兒是什麼人,施玥兒一點兒也都不知道,雖是羞愧,但她不打算為不是自己意願乾的事背上黑鍋。
“二小姐,不記得菊兒了?她就死在這口井裡,屍體泡了三天三夜,發臭了才被人發現,就因為二小姐你懷疑她偷了你一根玉簪子,她一時氣不過就投了井,二小姐你不記得了?”
怎麼聽起來這麼像紅樓夢裡冤死的金釧兒,“我不記得……即便……即便如此,你就可以這樣打別人了嗎?”
“二小姐,這個丫頭偷廚房裡的點心倒賣出去,別的明裡暗裡不知還偷了多少,難道不該打?”
原來如此,施玥兒深吸了一口氣,“她沒有偷,是我叫她去拿的,要怪就怪我吧。”
一旁嚶嚶哭泣的乞巧聽了,哭著說,“那點心好好的還能吃,廚房的人要拿去丟了,我心疼它……”
施玥兒憐惜地攬住乞巧小小的身子,安慰道,“你是為了我,連累你了,對不起。”
翠姑隨即想到這位二小姐向來擅長演戲,收買一個小丫頭也不算出奇,不知她這樣彈唱俱佳的又是打什麼鬼念頭,見往日兇惡的人成個軟柿子,翠姑膽子也大了起來。
“二小姐,你要是不滿意廚房對你飲食有怠慢的地方,大可跟老爺夫人告我去,不必弄這些彎彎繞繞的,讓夫人知道了,操多了心,我翠姑可受不起。”
她早聽說了施二小姐孝期間只能茹素,下人對施二小姐的飯菜可是有多刻薄就多刻薄,奇怪的是施玥兒竟毫無怨言,照本全收,她也樂得睜一眼閉一眼。
“不必了,你不要為難她就好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拉起乞巧的手就要走,一個威嚴的聲音在身後追上來,“什麼事一大早吵吵嚷嚷的。”
“夫人。婢子替您管教不聽話的小丫頭,二小姐也喜好摻一腳呢。”施夫人穿著偕同施老爺過來,見了又是她鬧事,臉上掩不住的厭煩,“你又想幹什麼?”
“翠姑說乞巧偷點心,是我叫她去拿的,她沒有偷,更沒有倒賣。”
“廚房吃多少用多少,分例都是有記錄的,你不打一聲招呼就叫人拿,可要記到我翠姑頭上的,二小姐你不會不知道吧。”
“翠姑。”施老爺擺擺手,“一點小事何必計較那麼多呢?一大早吵得人不安寧。”
施夫人一本正經,“老爺,這個家不是你在管著,你不知道越是雞毛蒜皮的越是勞心,破了一次例就有下次,以後叫她怎麼管其他下人?”
“夫人,不過是一點糕點罷了……”
“乞兒,別以為有人護著你,這樣做跟偷沒什麼兩樣,你去搓衣房呆上一個月,罰她一天不準吃飯,翠姑你給我好生盯著。”
“是,夫人。”
太不講道理了,“事情是因我而起的……”施玥兒氣不過,在看到翠姑的嘴邊得意的笑容後,她明白了是因為自己護著乞巧,她們才非罰她不可,她再跟她們吵下去,以後乞巧別想有好日子過了。
施老爺臉有不忍,也不敢忤逆施夫人的意思,施玥兒求助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