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眼神中閃過的譏誚,謝淵只覺得肺都要氣炸了。
李玉像一個好客的主人,一一為將眾人引薦給唐安,再笑道:“來,特使先請落座,一起欣賞這一場盛會。至於國事,咱們稍後再談!”
“謹遵陛下聖意。”
唐安來到末座坐下,臉上始終掛著淺淺的微笑。見一旁的劉恭用僅剩的一隻手將果盤推至自己面前,心中也不禁有些遲疑:這貨難道認不出老子了?
為釋疑慮,唐安問道:“這位大人怎麼稱呼?咦,您的手受傷了麼?”
劉恭的確記不起唐安的模樣,更何況如今唐安身份氣質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他根本無從把雨夜中既落魄又粗魯的那個人和眼前溫文爾雅英俊瀟灑的“大唐特使”結合起來。
聽唐安問起,劉恭有些尷尬地笑笑:“鄙人乃是大齊溫良侯,至於這傷……這個……前幾天不小心摔了一跤,不礙事,不礙事。”
唐安一拍桌子,一臉恍然道:“原來你就溫良侯!”
劉恭心生疑竇,好奇道:“怎麼鎮西侯聽說過本侯麼?”
“那當然!”唐安一臉“敬佩”,低聲道:“在下不才,此番前來實有國事相商,所以委身到了歌舞團當中。初入臨淄時有歹人企圖對本侯不利,據說是溫良侯第一時間聯合臨淄府,化解了為難,本侯對此一直非常感激。後來聽坊間傳聞,說溫良侯一向愛民如子,上得盛寵下得民心,乃是不世出的治國之能臣、萬民之楷模,沒想到今日能有幸得見真人,本侯真是三生有幸。”
劉恭被這些完全不屬於自己的光輝業績唬得有些飄飄然,不禁臉上一紅,客氣道:“其實本侯只是做了分內之事而已,當不起此等讚譽。本侯始終覺得,金盃銀盃不如百姓們的口碑,這點小事,實在是不足掛齒。”
看著他那一臉得意的笑容,唐安心中感嘆:論起不要臉來,老子真是遇到了對手。
心中雖將這貨罵了一通,唐安表面上卻堆起識英雄重英雄的恭敬,道:“沒想到侯爺做了那麼多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為人也這麼謙和,本侯一定要好好向侯爺學習,以後有時間多和侯爺親近親近。”
“哈哈,這個好說。”劉恭被幾記馬屁拍的如墜雲端,笑著一直舞臺:“咱們以後有的是時間交流,來,先一起欣賞妙舞。”
第六百五十二章 這個女人好美
比舞終於開始了。
柳傾歌站在東闕臺上,滿頭雪白的長髮輕輕飛揚。在身後四朵金花的映襯之下,宛如一朵怒放的牡丹。
當她站定的那一刻,整個場內鴉雀無聲,一雙雙充滿期待的眼神鎖定在了她的身上,似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這位年少成名的大唐第一舞姬將會帶給他們怎樣的驚喜。
柳傾歌深深吸了一口氣,微微扭轉過頭去,對著角落裡的樂師微微頷首,悠揚的樂聲瞬間響起。
然後,所有人都怔住了。
琴絃在樂師手指的撥弄下,嫋嫋仙音飄散到每一個角落。人們赫然發現,這略帶憂傷的樂聲像是飛進了自己心中。他們閉上眼睛依稀可以看到月光之下,一隻美麗的白天鵝靜靜浮在黝黑的水面之上,那畫面美的讓人心醉。
柳傾歌和四朵金花應聲而動。只是沒有水袖,沒有飛胯,而是配著音樂輕輕在臺上散步,緩慢而優雅。
沒有人感覺到突兀,穿著五顏六色衣裳的幾個絕美女子在臺上走一遭,都會帶給人無與倫比的視覺衝擊。而且他們相信,這種舒緩只不過是爆發前的寧靜。若是技止於此,她又哪裡來的底氣挑戰跳下第一?
這種想法剛剛冒出來,樂聲忽然變了。
憂鬱的琴音忽然不見,而是轉為一陣極為靈動的聲響,伴著從西域流傳而來的不知名的胡琴,二者交相呼應,悅耳動聽。
彷彿為了應情應景,臺上的五名女子忽然站成一排,交錯著手拉著手,同時立起了腳尖!
以腳尖支撐起身子,她們一步一步輕快地邁著步子,快要接近舞臺三分之一的位置時,五人同時跳了起來,對著同一方向舒展地踢了踢筆直的**,化成一道斜向的“一”字。
賞心悅目,心曠神怡。
“好獨特的舞啊。”
“奴跳舞跳了這麼多年,還從未見過舞可以這樣跳。”
“這般新奇的音樂,這般獨特的配合,她們是怎麼想到的?”
鳳凰臺處,藝人們竊竊私語,議論紛紛。她們從幾歲就開始接觸跳舞,最少的也浸淫此道十年光景。可是眼見柳傾歌等人的舞姿,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