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迫不及待。好在唐安早有準備,冷靜地道:“國公這話可就說錯了。若齊國出兵,從道義上講乃是仁義之師;從戰略上講,乃是斷了異族進入中原腹地的來路;從根本上講,乃是御守大齊自己的國門。諸位試想一番,若我大唐滅亡,大齊還不是要面對夏國的鐵蹄?”
謝淵眼中閃過一絲冷芒:想把大齊拖下水,給大唐苟延殘喘爭取時間,倒是打的好算盤!讓夏唐繼續征戰,齊國儲存實力坐收漁利,這才是興國之道,我斷不會讓你的陰謀得逞!
可悲的是,他掃視一週,居然沒有一個人站起來迎合。他就像一個孤獨的戰士,獨自一人守衛著這個國度。
“侯爺,你我皆非愚人,無需再搬弄一些大道理出來。”謝淵眼神如刀,絲毫不介意自己宛如鶴立雞群一般。“兵者殺器,戰事皆為利往。讓我齊國將士白白犧牲的買賣,換做你會答應麼?”
“國公爺,其實事關萬民生死,唐某實在不願把這種事和‘買賣’二字結合起來。不過國公爺您既然談到了利,那唐某不妨給您算一筆賬。”唐安負手而立,說不出的從容自信。“齊國如今國泰民安,最根本的原因是什麼?在唐某看來,主要是無敵國外患。我大唐與大齊比鄰多年,且同根同族,兩強相爭毫無意義,只會給百姓徒增禍患,所以這些年來我們一直守望相助,睦鄰友好。可是——夏國呢?”
唐安話鋒一轉,用犀利的眼神掃視一週:“諸位久居東方,中間有一個諾大的大唐為天然屏障,也許不太瞭解那裡的野蠻人。可是曾經親身趕赴西域的我,對那些人卻非常瞭解。他們名義上是一個國家,實際上卻是無數部族各自為政。那裡沒有肥沃的土地,沒有一望無際的海洋,沒有農耕紡織的器械,那裡……只有貧瘠和荒涼。在那裡,人們為了活下去可以不擇手段,而最簡單的方式就是殺戮——強者殺弱者,大部族吞併小部族,殺人與被殺的情景每天都在上演著。”
想想西域鬍子的兇殘,唐安深深嘆了一口氣,指了指腳下道:“當他們知道,在他們的東方,有著錦繡河山,有著錦衣玉食,有著貌美的女子和華麗的衣裳,有著廣袤的土地和數不盡的糧食,他們會怎麼想?沒錯,就是掠奪!求生的本能驅使他們不斷地鋌而走險,只為了更好的活下去。所以領袖更迭,歲月變遷,他們卻始終沒有放棄侵佔中原的打算。而現在,擋在諸位面前的那頭雄獅受了傷,恰恰是最為虛弱的時候,而另一隻雄獅已經揮起了利爪。如果大齊眼睜睜看著受傷的雄獅被吞噬,結果不言而喻——那隻健壯又貪婪地獅子再度飢惡的時候,就會再把利爪揮向你們!”
唐安所說的並非危言聳聽,而是實話。不過他並不認為過慣了安逸日子的這些大老爺會被自己幾句話而唬住,但他相信,他應該已經在這些人的心中種下了一顆種子。
選擇救下受傷的獅子,讓它繼續抵擋邪惡獅子的進攻,還是直面那頭兇惡的雄獅?
謝淵冷冷一笑,道:“還有第三種選擇——吞掉那隻獅子壯大自己。”
“謝淵!”
李玉面色一變。有些話心裡想想可以,但怎麼能說出口?趁人之危落井下石這種事雖然很誘人,可若是真的做了,齊國多少年來營造的形象豈非毀於一旦?
謝淵淡淡一笑:“我只是說說,陛下不要介意。”
唐安和他目光在空中碰觸,宛若激起了一道電流。
嘴上說得輕鬆,可無形之間已經給在場的眾人開啟了思路。趁大唐疲敝之際吞下大片河山,壯大自身的同時,又能禦敵於國門之外,一舉多得。再說了,誰能保證夏國一定會打到齊國?說不定那些土包子領略到中原的妙處而樂不思蜀,不想再起戰亂也說不定。
見大臣們交頭接耳,似是在發兵與不發兵之間開始了討論,唐安冷冷一笑,道:“有一句話說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物質可以短暫地滿足他們的**,卻無法改變他們的本能。那些野蠻人祖祖輩輩都信封強者為尊,侵略和貪婪已經融入到了他們的血液。若非如此,他們怎麼會永無休止地試圖走近文明世界?”
席間有人問道:“你怎麼會知道他們的想法?”
唐安微微一笑:“方才說過,我和他們打過交道。諸位可以到大唐打聽一下,就在不久之前,我帶著三千大唐將士殺到了夏國的狄馬城,將西域東疆名城付之一炬。我可以拍著胸脯保證,大多數的中原人都不會有我對他們瞭解的多。他們殺人如麻,他們兇狠殘暴,他們就是一群飢惡的野狼,找到機會便會咬上一口!”
在座諸人一聽這話,第一印象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