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我再次見到了那位痴情的源三位大人,他一臉笑意,似乎已經將那夜的事情忘懷了,咦,這可不像我們的源三位大人噢,怎麼忘性這麼大呢,這還沒到一個星期吧,難道,男人都是寡情薄義的動物?
我不免的小聲跑到晴明身旁輕輕問:“博雅怎麼一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的模樣呢?難道他那日失魂落魄是假的嗎?”我一邊問一邊睨著對面正在品茗吃點心的博雅。
“呵呵、這個嘛?”晴明故作神秘了一會,才說出了事情。
原來那日博雅是被晴明的式神太常送回去的,太常將博雅送回克明親王府內後,博雅一直都說要見櫻姬,也就是小野小町拉,可是這怎麼可以,人鬼殊途,更何況人家現在已經離開了平安京了,上哪去找一個孤魂野鬼回來給博雅見呢。博雅堅持了半天,太常當然不肯答應,不料翌日,博雅就犯了相思病,整日鬱鬱寡歡,不思茶飯,這還了得,藤原王妃見狀立即派人去皇宮內找來了晴明,晴明在細細觀察了博雅的病情後,不得以作出了一個決定,他把十二神之一的太常再次召喚而來,晴明命令太常把博雅意識內對櫻姬所有的記憶都抹去了,那些抹去的記憶都被太常收藏在自己的寶瓶內,日後還可以再把這些記憶還給博雅。
“原來如此,嚇死我了,不過失去了一段記憶人生不就不完整了嗎?”
“別無他法,如果不將記憶清除,博雅會病得越來越嚴重的。”晴明淺啜了一口香茗道。
“晴明、小萱你們在說什麼悄悄話?”博雅放下手中的杯子笑望著我們,現在的博雅又恢復了以往的神情,一臉燦爛的笑容,烏黑清澈的眸子內滿是純淨的笑意。
那個耿直善良的源三位大人又回來了,因為太常將那段悲傷的記憶永永遠遠的從博雅的生命內抹去,有時候,學會遺忘也是一種幸福。
仲夏很快就過去了,涼爽的秋季降臨了美麗的平安京,日本自古有句古話“春賞櫻,秋楓”從而也就有了“櫻花狩”和“紅葉狩”一說,“楓葉狩”和“櫻花狩”更是成為了日本傳統的郊遊節目。
我覺得櫻花和楓葉一樣,都是很能代表日本特色的兩種植物。
櫻花代表著熱烈、純潔、高尚等美好品質,花期短暫,燦爛絢麗、轉瞬凋零,凋零時不汙不染、乾脆利落,因此櫻花在日本被喻為日本精神的象徵,被其國民稱之為“國花”。
在秋季盛開的楓葉,豔麗如火,傳說就是楓女的鮮血染紅的。
轉眼,楓葉盛開的季節隨著陣陣涼爽的秋風悄然而至,微涼的風輕輕佛過金秋,秋天也是收穫的季節,站在一條戾橋上放眼望去,處處皆是片片金燦燦的黃色,今日的我和晴明要去位於平安京西面郊區的嵐山觀賞楓葉。
嵐山海拔382米,風景秀麗,以春天的櫻花和秋天的楓葉最為出名,是日本國民最愛去的風景聖地之一。
我們乘坐著一輛綴滿金色菊紋的美麗牛車,去之前,我和蜜蝶特地準備了許多美味的飯糰、壽司和各式小菜放在食盒內,準備一邊賞楓一邊品嚐。
蜜蝶化作一隻蘭色的蝴蝶飛舞在我們的頭頂上,牛車緩緩滾動前行,不覺中我已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待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侯,我們已經到達了位於平安京西郊的嵐山。
掀開牛車的圍簾,我一躍而下,我懶懶的伸了一個懶腰,閉上眼呼吸了一下嵐山的空氣,神清氣爽,令人心曠神怡。
嵐山素有“京都第一名勝”之稱。山高足有375米。嵐山的東北面是嵯峨野,東面與大澤、廣澤和宇多野相接,西面則有小倉山,美麗的大堰川蜿蜒流經過其北面。大堰川的上游是保津川,聽聞那裡峽谷深邃,水流特別湍急,景色深幽且別緻。
幾百年後的人們在大堰川的下游建立了一條長達154米的渡月橋連線兩岸,現代的遊人們還可以站在渡月橋上環顧四周。
小徑兩旁的楓葉層林盡染,層層疊疊的金色夾雜著絢麗的火紅交織輝映成一片耀眼迷離。
秋日裡的清爽微風讓那些疊嶂的楓葉漫天輕舞飄揚,沿路我們還看見了不少繪有華麗家紋的牛車停靠在小徑的一旁,三三兩兩身著各式華服手持檜扇的貴族們也正協同眷屬或情人共賞這漫山遍野“霜葉紅於二月花”的昂然詩景。
我和晴明、蜜蝶三人找了一處景緻甚雅視野開闊的地方靜靜的眺望著爛漫的山野楓葉。
“小萱,你先把眼睛閉上。”站在身旁的晴明忽地凝視著我,那對望著我的美麗眸子內閃爍著深幽的狡黠瞳芒。
“不要!”我一口回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