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式的軟帆船在順風航行時比中式的硬帆船快,卡蘭特與顧容從東南方往西北方向順風平行對轟,前頭的艦隊漸漸超過顧容的艦隊,這一轉舵,橫過來就是T字橫頭。
整個巨大的戰場上,得益於艦多火力猛,聯合艦隊已經佔據了絕對的上風。卡蘭特當然不甘心因柯宸樞一艘飛剪船的到來而放棄這個全殲顧容的機會。
對顧容來說,最艱險的時刻到,卡蘭特利用速度優勢,正在不斷地轉向,劃出一個巨大的圓弧,兜到自己的前頭去。
正常情況下,顧容此時只能順著敵人轉向,繼續保持平行對轟的局面。
但如果這麼做,顧容他們就會一頭扎進敵方那如螻蟻般的小艦群中去。對方的小艦一定會從前方炮火弱的方向撲上來,用震天雷對他們猛轟。
如果不跟著卡蘭特轉向,以敵人的速度,顧容就一定會被敵人搶去T字橫頭。他們的火力本就弱敵人很多,一但被搶去T字橫頭,對顧容來說同樣是災難性的事情。
毀滅性的危險在步步逼近,所有秦軍都是頭皮發麻。一邊猛烈攻擊,一邊等待顧容作出決定。
顧容抹了抹頭上流下的鮮血,一臉血紅地大吼道:“命令。右轉舵,殺上去!”
顧容的咆哮聲分明就是在賭命,他沒有順著卡蘭特右轉,而是反向左轉,企圖以一個大致的“X”形的交叉線從敵人戰列線中部鑿穿過去。接著命令的秦軍將士忍不住紛紛狂吼起來,以發洩心中澎湃的情緒。
“大秦必勝!。”
“大秦必勝!”
“大秦必勝!殺”
外圍的柯宸樞看到這悲壯的一幕,心神巨震,內側的秦軍那視死如歸的怒吼,壓住了隆隆的炮火聲,一浪一浪的傳來,讓所有人熱血沸騰,眼眶發紅。
“命令,右轉舵,從敵人戰列線中段殺進去!”柯宸樞拔出指揮刀,迎風咆哮,海風帶著滾滾硝煙吹來,把他一身戰袍吹得飛揚不定。
這是自殺,但是命令一下,沒有猶豫的餘地。這艘唯一的飛剪船,巨帆入雲,艦體貼海飛掠,劃出一個新月似的弧線,劈波斬浪向敵人戰列線中部殺去。
它那驚人的速度,和敵人的艦隊相比,就象是兔子和烏龜在賽跑。
“哦,上帝啊!”
“這是什麼船,這怎麼可能?”
“快,集中火炮擊沉它!”
“太快了,上帝啊,對方速度太快了。”
敵人的戰艦上,眼看柯宸樞的飛剪船以不可置信的速度殺進來,一個個驚詫莫名,手忙腳亂,紛紛大叫著。
轟!轟轟轟
陣陣的炮聲驚人天動地,呼嘯的彈丸如雨點砸在飛剪船四周,水花激射,浪頭翻湧。
飛剪船為了追求速度,它的水面部分的艦身被設計得很低,看上去就象是貼著海面飛掠,這使得它的受攻擊面大大減少;
一枚接著一枚的彈丸從戰艦上方呼嘯而過,飛剪就冒著陣陣的炮火飛快地殺進去,驚險的場面讓人提心吊膽,隨時都有可能被敵人的炮彈轟對。
柯宸樞這麼幹,其實也是經過考量的,卡蘭特的艦隊正在走一條圓弧線,企圖搶內側的顧容的T字橫頭,林宸樞從圓弧外側飛快殺入,由於角度問題,真正能對他們炮轟的只有正對著飛剪艦的一艘敵艦;
其他敵艦或是已經轉過彎去,或是還沒轉過來,總之角度都不夠,難以集中多艘戰艦的火炮對飛剪船一齊轟擊。
蓬!一枚實心彈呼嘯而過,將前桅和中桅的兩片風帆擊穿了一個大洞,然後恨恨地砸在飛剪船後方甲板上,發出一聲嘭的巨響,桅杆上負責瞭望的方小松嚇得頭髮直豎,冷冷津津。
他象受了極大的汙辱,突然在桅杆上站起來,揮舞著手臂疾聲大呼:“大秦萬歲!陛下萬歲!皇家海軍威武,衝啊!”
瘋了,全瘋了,飛剪船上的秦軍一個如瘋似癲,紛紛咆哮著,飛剪船如有神助,雖然被接連命中靈數枚實心彈,但卻始終沒有遭到致命性的傷害;
在眾人的大吼聲中,飛剪船以驚人的速度劈波斬浪突進,剽悍無比的殺進敵軍戰線的中部,攔在敵人兩艘戰艦中間。
左右兩舷各25門千斤佛朗機炮次第開火,火舌吞吐,聲如奔雷。
此刻,前面一艘敵艦隻有後炮角度夠得著剪船,後面一艘敵艘則是隻有前主炮角度夠得著。
而柯宸樞他們是橫向切入,左右兩舷各25門火炮全力開火,以一打二,卻佔盡了便宜,不管對前面的敵艦還是對後面的敵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