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說要是我不去,不好好讀書,她就再也不要我了。
後來我才知道,李公子其實心很好,他只是喜歡捉弄我而已。他那喜歡跟人鬥蟋蟀,不過他愛耍賴,贏他的人很少得到過他的錢;
十一歲那年,我娘病了,沒錢就醫,我去找了一夜,才找到一隻蟋蟀,想贏點錢給我娘買藥,可是別人都知道我沒錢,沒人願意跟我賭,最後只有李公子願意跟我賭,而且輸之後,第一次沒有賴賬,把錢給了我”
一旁的李元聽到這,有些尷尬,聽不下去了:“陶澤,我愛耍賴?你胡說什麼!還有,我什麼時候輸過錢給你?我會輸”
“其實我知道,李公子當時是故意輸給我的。”陶澤笑了笑,接著說道,“我自尊心強,從不接受別人的施捨,十三歲開始,我娘時常犯病臥床不起,家裡沒米下鍋了,更別提給我娘看病了。
那個時候,我特別恨李公子,因為他不但天天捉弄我,還經常打我一頓,打得鼻青臉腫的。還威脅我不準讓他爹知道。
我心裡不甘,他越是這麼,我就越要去找李員外理論,李員外每次都會打李公子一頓,同時賠我一些錢。
每次過後,我都在想,這下好了,李公子應該不敢再打我了,可是沒過幾天,他又找上來狠揍一頓
現在回想起來。家裡最艱難的那段時日,竟然是靠我捱揍撐過來的,只是當時沒想通。我非常感激李公子,為了讓我娘治病,他陪我捱揍了那麼多回。”
秦牧聽到了,忍不住哈哈大笑,對李元道:“有些人就是欠揍,不是嗎?哈哈哈”
李元外表很帥氣,跟著笑道:“秦兄說的對。有些人確實欠揍,要是我娘沒錢看病,我跪也要去跪人家”本來還在大笑的李元,說到這。笑聲一收,神情怪怪的,端起酒來對秦牧說道,“秦兄。請。”說完他自己猛灌了一杯。
秦牧陪著他喝了一杯,也沒有多問什麼。
最後卻是李元忍不住說道:“我娘生我的時候,失血過多。落下了病根,我是吃他孃的奶長大的,九歲的時候,我娘不在了,陶嬸來帶我,我至今還記得她抱著我,看著我的眼神,就象我娘在看我”李元的喉結上下湧動了幾下,吸了吸鼻子,端起酒來又向秦牧邀飲,一杯酒下肚,他又恢復了那種玩世不恭的神情。
秦牧轉個話題道:“李老弟這次進京,可是要參加明年的春闈大考?”
李元撓頭笑道:“秦兄說笑了,我哪是那塊料,連童生都沒考到,我這次進京是來看看家裡的漆器店。不過他是,秦兄別看他一身破爛,他和我正好相反,敗絮其外,金玉其中。秦兄要是想找人探討學問,找他,別找我。”
說實話,秦牧倒有些喜歡這個李元了,他很乾脆地答道:“我的學問也不行,探討學問就算了,哈哈哈”
三人聊了一會兒,秦牧隨口問道:“對了,我聽說朝廷在你們遂安縣試點什麼醫療保險,陶老弟,方才你提到令堂身有貴恙,如今可曾得免費醫療?”
一提起這事,陶澤感慨萬千,先是向皇宮的方向拱了拱手,才說道:“說起此事,便不得不感謝當今陛下了,要不是陛下推出這醫療保險的善政,並在遂安率先試點,讓家母得到免費醫治,在下這次也沒機會進京參加春闈了。”
“哦。”秦牧點了點頭,說道,“這麼說,陶賢弟對這什麼醫療保險應該很熟悉了。我正好奇,朝廷要實施這醫療保險,到底能不能成,這可是大事,京中對此事也正熱議不休呢。”
陶澤正要說話,李元搶先道:“秦兄,這事你別問他,問我,陶嬸雖然是在官立醫院把病治好的,他也知道一點,不過其中的道道,他知道的未必比我多。”
秦牧一聽其中有道道,頓時來了精神,立即問道:“李賢弟,這其中還有什麼道道?您給在下說說吧。”
“哈哈,秦兄,你還是叫我老弟吧,親切。”李元哈哈笑道,“這次陛下提出醫療保險制度,初衷肯定是好的,可謂是千古明聖,敢為天下先。但這事我看有點懸。現在只在六個州縣試點,朝廷派人看著,尚且存有貓膩,一旦在全國鋪開,那恐怕朝廷不用幾年,就會被這制度拖得喘不過氣來。”
“說說,李老弟快詳細說說。”
“本來呢,有些人得些小病,根本不用就醫,休息幾天也能好;如今一實行這醫療保險,大家看病都不要錢了。這樣一來,那些真病了的就不說了,那鐵定是要去就醫,而且要用最好的藥;沒病的,呵呵,有些人也會裝病去蹭點藥;
秦兄怕是不知道,這每種病啊,通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