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的生活起居,自己豈能因為道路難走些便放棄自己的“職責”?
秦牧便僱了幾個當地的壯漢,一來是作為嚮導,二來輪流用竹輦抬著董小宛前行,這些山民打著赤腳,兩人抬著董小宛在山間健步如飛,甚至比秦牧他們騎馬還快,令人歎為觀止。
坐著舒適的竹輦,雖是翻山越嶺,董小宛倒也還受得了,精神狀態挺好,停下來歇息時還能給秦牧端茶倒水,拿捏筋骨。
山上的林木茂盛無比,鬱鬱蔥蔥,紅豆杉、白豆杉、伯櫟樹、銀杏、香果樹、半楓荷、楠竹、方竹、淡竹、觀音竹、寒竹、苦竹、鳳尾竹、實心竹等等,大多數樹木不因寒冬尚未過去而凋零,如同一個個頑強的生命聳立在山間,給人生機勃勃的感覺。
“巡撫大人,還有二十里便是汪洋界了。”一個作為嚮導的山民向秦牧並報著。
“汪洋界?”
“是的大人,也有人叫他黃洋界。這裡是井岡山最險峻的地方,山高林密,時常瀰漫著茫茫的雲霧,望上去好像汪洋大海一般,所以我們都叫它汪洋界。大人,汪洋界是井岡山最難走的一段路。”
“難走?哈哈,風雷動,旌旗奮。可上九天攬月,可下五洋捉鱉,談笑凱歌還。世上無難事。只要肯登攀。”
司馬凱等人聽了齊聲叫好起來。徐永順更是不失時機的大拍馬屁:“世上無難事,只要肯攀登,好詩,絕妙的好詩啊!小弟早就聽說秦大哥斗酒詩百篇。金陵市上眠。姑娘喚來不上床。自道吾是酒中仙。只是自跟隨大哥以來,大哥一直惜字如金,今日小弟總算是見識了。出口成章,果然是出口成章啊”
“啊個屁,什麼亂七八糟的,小順子你瞎扯什麼,你不說我還忘了,在金陵的時候,你帶著一幫家奴鼻孔朝天,趾高氣揚的縱馬而過,嗆了我一臉的塵土,今天我要一併找你算賬。”
“不是吧,大哥,當時小弟可不認識得你”
“可我認得你,定國公家的小公爺,在金陵那叫一個飛揚跋扈,誰不認得?”
“可小弟到長沙的時候,大哥您明明是不認得我的。”
“所以剛才我說‘你不說我還忘了’,所以,我到現在才找你算賬。”
“大哥,您這分明是欲加其罪,何患者無詞。”徐永順哭喪著臉,要說嘛,在金陵時他還真那麼囂張過,可這
“少廢話,等下再找你算賬。”秦牧這才發現那帶路的山民似乎還有話要說,於是問道:“怎麼了,還有什麼事嗎?”
那山民連忙說道:“巡撫大人,小人說汪洋界最難走,這其中除了山高路險之外,還有就是這裡時常有山賊出沒,劫掠過往行人。”
“噢?”秦牧一聽,腦海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便是:太祖是不是帶著那幾十個人上山開張了,罪過,罪過,雖然老蔣一直把太祖稱之為匪,但太祖應該沒有劫過道。
秦牧之所以聽到汪洋界有土匪還有閒情胡思亂想,那是因為他身邊的兩百親衛不但裝備精良,士氣高漲,而且個個是精挑細選出來的悍卒,所以聽說山上有土匪,他沒太當回事,但還是問道:“這夥土匪有多少人,頭目叫什麼,你清楚嗎?”
“回巡撫大人,到底有多少人小的不清楚,但應該不會少於一百人,甚至可能有兩三百人。頭目叫什麼小的也不知道。”
“嗯,多謝你了,司馬凱,賞一兩銀子。”秦牧吩咐完這邊,立即對牛萬山下令道:“牛大哥,你挑些人先行去斥探一下,大意不得。”
“大人放心,屬下這就去探個究竟。”牛萬山雖然已經年過四十,但功夫了得,精氣神十足,走起路來虎虎生風,只是自跟隨秦牧以來,除了平時教一下秦牧,陪秦牧喂一下招。他還沒有機會表現過,這回算是個不錯的機會,心道若是有機會,自己就先把土匪窩給端了。他帶上二三十個人,迅速消失在前方的山道上。
秦牧看看天色,也快中午了,於是下令在一處山谷中暫作休整,等牛萬山打探清楚再說,還是太祖那句話,戰略上可以藐視敵人,但戰術上一定要重視敵人,才不至於在陰溝裡翻船。
一停下來,士卒們立即分工合作,警戒的警戒,生火的生火,架鍋的架鍋,開始忙碌地準備著午餐。
董小宛髮髻上插寶簇珠白玉釵,紫色裘皮小襖,月白繡桃花長裙。翩若輕雲出岫,腰肢嫋娜似弱柳。
她以白色的輕紗遮面,更增添了幾分朦朧的感覺,那種美態風嬌水媚淡雅如仙。
秦牧卸下馬鞍置於一株香果樹下,順手把巨闕劍往枝頭一掛,回頭靜靜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