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這下輪到秦牧喉嚨有些發乾了,他腦海中已經浮現出了一個帝王陵墓的景象,墓中金銀財寶堆積如山,連殉葬的車馬都是黃金打造的。
對了,還有金縷玉衣,有編鐘、有秦皇寶劍、有傳國玉璽
甭管金縷玉衣怎麼會跟編鐘、秦皇寶劍湊到了一起,反正所有能想到的寶貝都一齊浮現在了秦大知縣的腦海裡。
“挖!快挖!所有人都過來,給本官用力挖,對了對了,小心點,下面說不定有數不盡的寶貝,都給我小心點,別弄壞了,快快,還愣著幹嘛,快挖呀。”
“知縣大人,咱們到底是該用力挖還是輕輕挖呢?”
“該用力的時候用力,誰輕的時候輕,這還用我教你們嗎?快挖”說到最後,秦大知縣腦海中莫名響起了“呀咩嗲”的聲音。什麼叫該用力的時候用力,該輕的時候輕,怎麼感覺和“呀咩嗲”聯絡到一起去了呢?
他拍了拍額頭,一臉“痛苦”地解釋道:“土質疏鬆的地方用力挖,先把四周的土全部盤出來,再小心掀起青石條,快快快。”
挖岩鹽的事已經被秦牧暫時撇開了,挖岩鹽也是為錢,萬一這是什麼古墓,真有大堆寶貝在裡頭,豈不是先發一筆了。
士兵們賣力地挖著,一時碎土紛紛飛起,秦牧退開一點,遊目四顧,但見北面的山嵐如同一張椅背,左邊清溪環繞,嗯嗯,這不正是傳說中抱水藏風納氣的風水寶地嘛。
以秦大知縣兩世為人的目光看來,這絕對是風水寶地,這樣的風水寶地,就算沒有帝陵,也總應該來個王陵。
對了,南越王趙陀的陵墓在哪裡一直是個迷,這兒與廣東交界,會不會是趙陀的帝陵呢?
秦大知縣浮想聯翩,感覺四周的野草似乎都變成了金子的了。
幾百士兵的想象力不比他差多少,一邊議論,一邊奮力挖土,半個時辰後,石條四周的土全被盤了起來。
秦牧以前喜歡看《探索。發現》這檔欄目,這節目經常播放一些挖掘古墓的考古片,秦牧自信從中積累了大量的考古經驗。
以他豐富的經驗看來,這應該是一個陰呃,是墓道口,口誤,口誤,
“快,全力把青石條撬起來,小心點,都小心點,還有注意觀察,注意安全,說不定這一下面有機關暗器。”
聽秦牧這麼一說,熱鬧的場面頓時一靜,幾百士卒興奮的神情中頓時夾雜進了幾分緊張,撬動青石條時,一個個變得小心翼翼,生怕下面射出毒箭什麼的。
秦牧也緊張地看著,然而當青石條一塊塊的移開,讓他不禁大失所望。
他憑自己“豐富”的經驗作出的判斷完全是個笑話,這根本不是什麼墓道口,而實實在在是一個墓室,大概也就七八平方大小,這樣簡單的墓室自然不可能是什麼帝陵或王陵。
墓室內除了少量陪葬的瓷器外,只有四塊玉器,看上去品質也不是很高,墓室中央稍靠北邊擺放著墓主人的棺木,外面有槨,這總算給了秦牧一點安慰。
按中國古代的喪葬制度,庶人之棺只准厚四寸,無槨。
有槨就代表著墓主人至少是士大夫級別以上的貴族。
“大人,天又快要下雨了,怎麼辦?”寧遠問道。
秦牧抬頭看看天,這山區的夏季,雨水就是多,山那邊濃濃的烏雲又遮了上來,眼看就要遮住陽光了。
“快找柱香來。”秦牧吩咐了一句。
挖人墳墓總是不道德的行為,當然,以考古為名除外。
秦牧覺得吧,自己實在無法厚顏將今天的行為歸類為考古,那就先給墓主人上柱香吧,也好求個心安。
香找來後,秦牧拜了拜,口中唸唸有詞:“三斤雞不是好雞,五斤雞才是好雞”
呃,作孽啊,後世那些“師公”給人家作法事時,為了多得主人祀品,曾這麼念過,一時傳為笑柄,秦牧最熟悉的就是這兩句“超度詞”,不知不覺就唸了出來。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秦大知縣趕緊端正態度,重新念過,“三呃,三世輪迴,願主人好生輪迴去吧,得罪了。”
“開棺!”
在他一聲令下,棺槨很快被士卒開啟。
這時烏雲漫上天空,剩下的一線陽光剛好照入開啟的棺槨內。
那一瞬間,棺槨內有一道金光反射而出,光影流動,耀目生寒,在場的人都不禁為之譁然。
“寶物,定是寶物。”
“這是什麼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