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劉體純一聲令下。一萬多秦軍立即行動起來,從四周砍伐來大量生樹枝和柴草,堆在北岸,不到半個時辰。就推得跟小山一般。
柴草點燃之後,滾滾濃煙順風向南岸飄去,南岸渡口處地勢不寬,兩邊是山峰。中間是一里寬的狹長平地。濃煙全跟著這條通道走,敵軍就算躲在壕溝裡,也被煙嗆得咳嗽不止。
而且濃煙還造成了視線受阻。幾乎看不到江北的情況,劉體純見了大喊道:“來啊,擊鼓,佯裝大舉渡江。”
“是,將軍。”
秦軍戰鼓立即擂響,隆隆之聲震撼人心,成千上萬的秦軍士兵齊聲吶喊,就象在大舉渡江。
南岸的顧憲成親自到江邊察看,他兩眼被薰得紅腫,根兩個桃子似的,眼淚流個不停,江上濃煙瀰漫,看也看不清;
“咳咳咳咳”他一邊咳嗽,一邊大罵,千算萬算,沒算到秦軍會來這一招,這大冬天的,刮的都是西北風,躲在壕溝裡,煙氣雖然輕些,但總是不好受,長久吸下這煙氣,士兵們還是受不了的。
“大哥,怎麼辦?”韋三觀不安地問道。
“慌什麼!咳咳秦軍只是佯攻而已,讓大夥用布條浸水捂住口鼻,伏在壕溝下。”
除此之外,顧憲成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由於看不清江北的情況,秦軍不時金鼓齊鳴,大聲吶喊,弄得南岸的敵軍不得安生,大有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感覺,這樣情況,讓他們計程車氣迅速下滑,變得很低迷。
北岸的秦軍幹勁十足,不斷砍來樹木,找來溼稻草,幹得歡天喜地,滾滾濃煙鋪天蓋地向南岸吹去,場面十分壯觀。
這寒冬臘月,湖南與廣西交界處雖然不似北方那樣冰天雪地的,但氣溫低時下雪也是常有的事,溼布長久捂在臉上,凍得誰也受不了。
可不捂也不行啊,把士兵撤走吧,秦軍不時來次佯攻,江面上看也看不清,鬼知道他們哪次會真的渡江,所以撤是不能撤的,只能忍著。
就這樣,被薰了一個時辰,壕溝裡有士兵冷得受不了,找來乾柴草烤火取暖,有人突然發現,坐在火堆旁,煙便沒那麼重了。
這個偶然的發現讓顧憲成如獲至寶,他也立即下令手下士兵,在南岸大量堆放乾柴草點燃大火。
大火一起,北岸飄來的濃煙被熊熊的火勢一帶,便沖霄而上,再難以薰到壕溝裡。
如此這來,南岸的顧憲成部不但解決了被煙薰的問題,士兵還順便可以聚在火堆邊烤火,一舉兩得。
這把顧憲成樂得哈哈大笑,手下計程車兵也跟著歡呼起來,士氣立即恢復了不少,甚至還有閒情譏笑起北岸的秦軍來。
“來啊,來啊,多放點菸來啊。”
“嘿嘿,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
“秦軍沒什麼可怕的,也就這點小伎倆。”
“兄弟們,別管了,抓幾兔子來,咱們先烤著吃再說。”
“”
顧憲成和他的手下,為自己的聰明才智歡欣鼓舞,士氣大漲,覺得秦軍也就這樣了,有的還在火堆旁吆五喝六,甚至找來營妓取樂起來。
但他們高興得太早了,雙方這場煙火大戰進行三個時辰之後,顧憲成就開始跳腳了:“怎麼回事,快加柴啊!還愣著幹什麼。”
“將軍,這四周的柴草都燒光了,咱們得到遠處砍柴火才行。”
“那就快去啊!快去啊!”
“將軍”士兵顯得很為難。
顧憲成也意識到不對勁了,北岸秦軍用的溼柴草“制煙”,悶薰就行了。他們卻必須讓大火熊熊燃著,換而言之,同樣一堆柴草,秦軍那邊可以頂一個時辰的話,他們這邊一盞茶功夫就燃盡了,消耗速度是秦軍的好幾倍。
初時他們還能應付,但時間一長,周邊的柴草燒光後,要到遠處去找柴草,一來一回又出現了一個時間差。都這樣,這仗也甭打了,估計光是找柴草就會把他手下幾千人馬累死。
這下顧憲成別說笑了,哭都哭不出來,為什麼,為什麼現在是冬天,要是春夏刮東南風多好啊
韋三觀舊調重彈,焦急地問道:“大哥咳咳,怎麼辦?”
“他孃的咳咳你問我我問誰?”顧憲成勃然大怒,抄著刀直想砍人。
隨著南岸的火苗逐漸小下來,北岸的濃煙又開始瀰漫過來,顧憲成手下計程車兵不得不重新捂上溼布,那冰冷的感覺,比捂著尿布還讓人難受。
這回輪到北岸的秦軍大樂,大笑不止,惑水也就四十步寬,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