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餓著肚子請求上帝的祈福,神學院裡的學生也都快沒有食物了。我曾派人去求見這個不喜歡西方人的首領,我的人很明確的告訴他。我們是羅馬教廷派駐東方的使者,我們肩負的是教皇的使命,我們是為和平和上帝福音而來,我們同時也得到了你們的朝廷尊重和認可,所以我們是朋友,你不應該這樣對待朋友。然而,我們的友善換來的卻是對方的謾罵和粗暴的對待。天知道他是想的,他竟然稱呼我們是帝國主義的打手和幫兇!
天哪,帝國主義是一個什麼樣的詞彙,又代表什麼呢?我弄不明白,如果帝國主義是一個很不好的用語,那我認為,這個年輕的秀才才是帝國主義的打手和幫兇,他是那麼的討厭西方,那麼的討厭天主教,他是非常不友好的一個年輕人,他才是帝國主義者!。。。。。。若是你已經選擇,那就請幫助我,幫助澳門的這些上帝子民吧!”
湯若望將信揣進了懷中,在太監的引領下去了西苑的虛白室。他到了後發現年輕的天子正在擺弄著什麼,屋內的長桌上擺滿了瓶、罐、玉缽以及燒杯、天平等用具,方桌上堆滿了書,線裝的《本草綱目》和幾本精裝的羊皮面德文書尤其觸目。
“瑪法,朕正在製藥呢。”
看到湯若望過來,順治很高興,笑著招手讓他過來看。
湯若望笑著看過去,年輕的天子在試圖把琥珀化在一種奇怪的液體中,不過他似乎沒找對方法,幹了這麼久也沒做出琥珀油來。
在湯若望的指點下,順治終於做出琥珀油了,他轉而又去制珍珠粉。他沒有讓湯若望幫忙,而是自己查書研究,動手製做,不一會就做了出來,小心的用包裝起來後,順治笑了起來,指著這幾包珍珠粉道:“瑪法,朕估算每包珍珠粉要值十兩銀子呢!”
“要是加上皇帝親手採制的價值,我恐怕它不止一百兩啦!“湯若望撫著捲曲的長鬚,慈愛地笑道。
“是嗎?“順治顯然很高興,“我要拿一半孝敬母后,十包給皇貴妃,餘下的都給瑪法。”
“謝謝你,皇上,上帝會獎勵你的仁慈。“湯若望這時才搖搖頭,嘆息一聲道:“自從四皇子被上帝召去後,皇上你可是瘦多了。”
“是啊!”
順治也是一聲嘆息,董鄂妃所生的皇子早夭讓他很心疼,當初四阿哥出生時,他甚至都決定要立這個兒子為太子,誰曾想四阿哥的福份竟然這麼薄。?
想到早夭的兒子,再想到董鄂妃失去兒子的痛苦,順治心頭痛楚,他抽了抽鼻子,盡力不再去想這件傷心的事情,他問湯若望道:“瑪法你說,一個人為什麼推不動一座大山?“
年輕天子的這個問題顯然很古怪也很突然,湯若望怔了下,道:“一個人當然推不動一座大山,因為他的力量太小。”
“不,朕以為那是因為山太大太重!“順治搖了搖頭,沉默片刻,輕輕地說道:“瑪法,朕昨夜夢見朕在推一塊石頭上山,山頂松柏蒼翠,雲海壯觀,可見旭日東昇。可是越推越吃力,石頭竟越長越大,越推越重,不多時朕便寸步難行,石頭卻長成大山,不但朕推它不動,一旦鬆手,它會向朕迎頭壓下,朕將粉骨碎身!”說到這,順治停了下來,帶有一絲期盼的眼神看向湯若望:“瑪法,你會圓夢嗎?“
“請原諒,我從來不信那個。中國有句老話,叫作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皇上,你是白天想得太多了。”湯若望可不想讓自己在皇帝心裡多個神棍的印象出來。
順治凝視著湯若望,很長很長時間,才低聲道:“瑪法,你一定能懂得,只是你不願對朕說。你知道嗎,朕這些天一直在做一件事情,可是卻怎麼也辦不成,這讓朕很生氣,也有種無力感,似乎朕這皇帝做得很失敗。”
順治將自己要罷議政王會議設內閣結果遭到所有王公貝勒反對的事情與湯若望說了。
湯若望聽後在胸前劃了個十字,合掌嘆道:“主啊,饒恕這些可憐的罪人吧!“他象個指迷長者似地諄諄告誡年輕的天子道:“皇上,體面的中國人特別顧及面子,許多人絕不承認怕死,總拿出冠冕堂皇的理由:老母在堂,子孫年幼等等作怕死的藉口。。。。所以在我看來,議政王爺們分明貪戀權勢,卻拿敬天法祖作幌子,反抗皇上的變革…他們真的很可悲!”
“是,他們就是這種人,可悲的人!”
順治再次興奮起來,湯若望的話真是說到他心坎裡去了,濟度他們之所以不肯支援自己,還不是貪戀權勢,怕自己這個皇帝奪他們權!
“皇上,事情可以有其他解決的辦法,只要開動腦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