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林善志督兵上去本是試探,能拿下再好不過,拿不下也無關緊要,待圍上他們幾天,等王爺親來,城中必有怕死之輩,到時裡應外合,新會不破也破。”
破城之戰,班志富打在遼東起就參加過無數起,對裡應外合這招屢試不爽,當下太平軍守得雖強,可再強能強得過當年的大明遼鎮?那遼鎮邊兵何等精銳,可到頭下場又如何,那一座吹得無比堅固的城池又是怎麼破的?這世上堅城其實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各處情報已彙集過來,這太平軍不過孤軍一支,兵馬不過萬,如此單薄兵力困守孤城,結局早已註定,只消圍上一段時間,城中自有貪生怕死之輩獻城。
班志富見林善志久攻不下,傷亡太大,不由問道:“殿下,是不是下令收兵?”
“再看一會吧。”尚之信可不在意這些綠營兵的死傷,“我倒要看看這守將還有什麼手段未施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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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攻不下,上千人擠在城下好像魚肉一樣被城上宰殺,時間一久,營兵也不是鐵打的,有人開始試圖往後跑,可卻都被後面的軍官砍殺。
林善志也紅了眼,本是想在世子殿下面前顯露一手,可誰曾想這太平軍當真是難打,仗打到現在,己方竟然損失過半。雖然損失的都是廣州府下各縣營兵,自己的嫡系兵馬沒怎麼損失,可這面子也掉得太大,回頭怎麼跟世子殿下說,先前自己可是拍著胸脯說一舉破城的!(未完待續。。)
第一百六十五章 攻守(四)
“敢掉頭者一律正法!”
林善志下了嚴令,綠營軍官們雖然都想撤,這仗打到這程度對得起上頭了,可林善志要死扛,身為下屬的他們也只能硬著頭皮釘在那。最倒黴最苦的就是那些廣州府轄各縣的綠營將領,爹不親孃不疼的,大老遠被調來打新會,攻城拿來作炮灰。進,進不得,退,退不得,真是他姥姥的活見鬼了。
總兵大人下了嚴令,軍官們也沒辦法,軍法大於天,若是放任逃兵回去,總兵大人固然要殺他們的頭,旗兵那邊更是要扒他們的皮!因此對於那些敢掉頭跑的兵,也只能是二話不說上前就砍了。
幾十個逃兵的腦袋震住了那些想要逃跑的綠營兵們,他們哭喪著臉咒罵著城上的太平軍,同時惡毒的詛咒那些軍官,然後再次湧到城下,頂著城上不時落下的石塊、木頭、金汁,手腳並用的往上攀爬。
城下的屍體已經累得好高,先前營兵攀城還是將雲梯架在地面上,這會是直接架在人身上,有的雲梯上爬得人多了,雲梯的重量竟加下面的屍體給剌穿。乍一看,好像這雲梯就是長在人身上一般,好不恐怖!
血腥味和著糞臭味,瀰漫整個城牆上方,讓人聞之慾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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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令不得後撤的同時,林善志調集自己的親兵,命令他們集中一處以密集的箭枝壓制上頭的太平軍,然後調集死士從此處攀爬,意圖一舉登頂。
陡然密集的箭枝壓力立時使得當面城牆上的太平軍為之一滯,死傷十多人,後面那些青壯看到前面的太平軍一下死了這麼多人,嚇得兩腿哆嗦,牙齒打顫。有個叫範四的青年更是嚇得便溺**,一屁股坐在地上。任由黃白之物從褲襠泛出。
一下十幾人死傷,兩側的太平軍又沒辦法冒著清軍箭枝頂過來,一時之間城牆上真的出現空檔。
城下綠營發現上頭沒有石塊落下後,忙扛起雲梯再次架了上去。選出的幾十名死士披著兩三層甲衣,嘴裡含著長刀不要命的往上爬。
站在城門樓子最高處觀察整個戰局的周士相發現危機後,拔刀就往樓下衝,一眾親衛忙緊隨而上。
奔跑的路上,周士相隨手撿起一口廢舊鐵鍋頂在頭上,那鐵鍋不是熬金汁所用,乃是原先城上清軍生火做飯用的。這會拿來頂在頭上竟是起到盾牌的作用,接連幾根箭枝落在鐵鍋上都被彈開。
後面的親衛見千戶大人頂了口鐵鍋,也有樣學樣,可城上一時之間哪有這麼多備好的鐵鍋在,只能隨手找些木板頂著,好在雖是木板,但也讓自身中箭的危險降低許多。親衛們一路跑過去,不少人頭上的木板都成了刺蝟。
近衛營正好有一隊火銃手正侯在那處,看到千戶大人冒死出戰。領隊的總旗趕緊帶上人往那地方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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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虜營是太平軍唯一一個全營配備棉甲的營頭,軍官身上更是披了鐵製的盔甲,其中經過數戰的老兵也是最多,戰鬥力也是最強。故而被周士相安排在了東門守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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