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用兵察哈爾,逼迫阿布奈到北亰來,然後軟禁於他,不曾想,南方戰事這幾年卻是江河日下,清朝的精力都被拖進南方戰事這個無底洞中,甚至於連皇帝福臨都率大軍親征,國庫空虛的更是可以跑馬,自然無法騰出手解決阿布奈,只能從貿易上對其封鎖,儘可能的削弱察哈爾的實力。
現在遏必隆給範永鬥按上外通察哈爾的罪名,那就是打一開始就存了查抄范家的心思。他到了晉省後,當地的官員不是沒有勸過這位內大臣,倘朝廷真的急需用錢,可下旨讓這些皇商捐獻,這樣既能得其錢財,又能免做殺雞取卵寒人心之事,豈不兩全其美?
遏必隆卻不敢告訴這些晉省的漢人官員,大清現在不是急需錢,而是十分十分需要錢,要的也不是幾十萬、幾百萬這樣的小數目,而是以千萬計!
皇商們能甘願向大清獻上多達千萬的錢財?肯定不可能,所以遏必隆繞開晉省的漢官,直接命令他帶來的滿州兵到張家口先查抄范家大院,爾後再查抄范家在各地的產業。
聽聞範永鬥被欽差內大臣下令鎖拿後,其餘諸皇商都是吃驚,因為他們從未聽聞范家和察哈爾有私通,頂多也就是偷偷賣些物資給他們。這事無論在前明,還是現在,都是司空見慣的事。皇商們能有今日,哪個不是靠著偷偷和口外做生易發的家?就是大清朝,當年不也是和皇商們秘密做買賣麼,大清入關還因此事賞賜皇商們,怎的現在卻突然要抓範永鬥了?
不過諸家皇商們雖然疑惑,但卻沒人站出來為范家說話,也不替范家活動,一個個反而幸災樂禍等著看范家倒黴。誠然,他們都是大清皇帝冊封的皇商,大清沒入關前他們聯合在一起,可現在,八家可沒多少合心的了。
商場如戰場。
范家憑著內務府的特權大肆擴張經營,早就損害了其餘七家的利益。那七家巴不得范家倒掉,這樣朝廷吃肉,他們就能喝湯。要知道,范家一旦倒下,那空出來的生意大的能嚇死人!
於是,晉省官場和商場在範永鬥被抓這事上,集體保持了沉默。就是先前和范家關係緊密,有不少交集、入了不少乾股的官員們也是明智的選擇了靠邊,不敢沾范家這身臊。有幾家皇商的家主更是痛罵範永鬥枉負皇恩,狼心狗肺,外通蒙古,不得好死。
遏必隆自然是樂意看到這個局面的。雖然具體數字沒有得出,查抄出來的還有很多暫時無法變賣的土地、房屋、古董字畫等,但從范家大院和他家的各處產業中,抄出來的現銀就有五百多萬兩!
這個鉅額成果讓遏必隆抑止不住的激動,他知道範家身為八大皇商之首,又承包了內務府和口外親附蒙古的所有貿易,在關內各省都有產業,金銀如流水般,卻不曾想到這范家真是富可敵國的很!
和那直接查抄范家大院的二等侍衛海通阿一樣,遏必隆對富可敵國的范家很是痛恨,再想到其餘幾家,他咬牙切齒更是心癢癢,於是很快又以同樣的罪名查抄了靈石王登庫、平陽靳良玉、蒲州王大宇、榆次梁嘉賓四家皇商,抄得現銀九百六十餘萬兩。
這一舉動可是把剩下的幾家嚇得不輕,然而人的自私天性讓他們失去了最後自救的機會。他們竟天真的以為朝廷動不動自己身上,大清不可能把皇商們全都宰了,總要有人替大清幹活吧!
遏必隆沒有這樣想。
大量銀車被押送回北亰時,遏必隆上了兩道密摺,一道是給太后布木布泰,一道是給遠在揚州的皇帝。密摺內容是請準繼續查抄餘下幾家皇商及和內務府有關係的商人,一次性解決國庫缺錢問題。所謂長痛不如短痛。
布木布泰也被晉省商人們的鉅額財富驚呆了,她回的密旨上只要遏必隆“斟酌行事”。皇帝沒有旨意過來,卻有御前侍衛快馬帶來皇帝的口諭,只一個字——“可”。
有了皇帝和太后的同意,遏必隆便更是肆無忌憚了,他迅速將抄家擴大化,再接再勵,先後又抄介休田生蘭、太谷翟堂、平遙黃雲發及清源常氏、齊縣喬氏、齊縣渠氏、太谷曹氏數家晉省商人,得銀共計一千六百餘萬兩,另有無數財產。
“起初,他們抄范家時,我覺得范家倒了於我有好處,所以我不說話;接著,他們抄了靈石王家、平陽勒家。。我想,朝廷沒動我家,說明會大用我家,所以我不說話;後來,他們又抄了介休田家,太谷翟家、平遙黃家。。。我依舊不說話,因為我想八大皇商全死了,我曹家就能成皇商了,這是多麼難得的機遇啊!最後,他們來了我家,沒有人看我的笑話,也沒人同情我家,更沒人替我家說話,我很後悔,可一切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