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討論文章,一時忘了時間,故而歸來的晚了。”聽他這麼說,張曉更是氣了,喝道:
“我派人去李衝、馬方、周文清和其他幾人的家中去找你,他們說下午的時候你就從城東竹亭離開了,後來就一直沒見著你人,你哪裡來的跟李衝、馬方等人討論文章,胡說八道,說,你到底做什麼去了?”
張宣見自己的謊言一下自就被父親戳穿了,好生慌張,他從未見父親如此大的火氣,小心問道:
“父親找我有何要事?”他既沒回答張曉的問話,而是轉而反問其父何故找他,張曉火氣還自沒有降下來,怒道:
“你整日就知道在外面與那些狐朋狗友喝酒,什麼時候才能有個正行?”
張宣見父親似乎是動了真氣,唯唯諾諾的說道:
“孩兒知錯了,以後再不敢這麼晚回來了,請父親責罰。”他雖不懼父親嚴厲,但卻也極有孝心,見父親如此生氣,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難道就是因為自己遲遲不肯回家的緣故?不管怎麼樣,先跟父親認個錯,總是好的。
張曉見兒子如此態度認錯,心下便去了三分火氣,大聲喘了兩口氣,又去了兩分火氣,緩了緩道:
“其實,我與母親倒沒什麼,只是叫別人等這麼久的時間,卻是不應該,毫無禮數。”
張宣差異道:
“別人?咱們家來客人了?”
張曉點了點頭,說道:
“你還記得我曾經跟你提過我與你呂家叔父指腹為婚的事情麼,今日書成侄兒路過蒲州城,到咱們家來做客來了,想叫你回來見見人家兄長,可你……你卻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張宣一聽又是與自己的婚事有關,是以對呂家的人沒有多大的好感,撅著嘴道:
“什麼兄長不兄長的,都十幾年沒見過了,誰還記得誰啊?”
聽兒子又這般胡說八道,張曉神情瞬間就變的嚴肅了許多,說道:
“你不是號稱學富五車麼,怎地書中沒有教你敬重長輩麼?”
張宣頓時啞口無言,張曉繼續說道:
“雖說十幾年沒有見過了,但是人家路過蒲州,也不忘來咱們家看望一番,足以看出人家的心意了。再說,人家書成還特地說想要見見你,瞧瞧你這未來妹夫。”
張宣頓感厭煩,說道:
“什麼妹夫啊,我這不還沒成親麼。”
張曉瞧張宣一臉的反感,興中又是生出一股氣來,喝道:
“以後不許你再胡說,這門親事我是與你呂叔父親當年口定下的,改變不了的,如果背信棄義,棄當年的約定不顧,那我張家以後還有何顏面在這蒲州城立足。書成只在蒲州逗留兩日,後天便就要啟程回咸陽了,這兩天你哪都不準去,我已經命人備下了聘禮,後天你就與書成一起上咸陽提親去。”
“提親?”張宣愕然道。
“沒錯,正好書成今日過來了,你就隨他一同上咸陽。”
“我不去!”張宣撇著個頭,丟下一句話。
這事張曉對兒子一再忍讓,如今人家都找到門來了,叫他一張老臉往哪擱,張曉就從座上起身來,說道:
“由不得你,這事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說罷從外面喚來兩個僕人,說道:
“你們把門鎖起來,在這把少爺給我看好了,不許離開半步,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許擅自把門開啟,聽見沒有。”
張曉一向待人平易近人,就算是家中僕人下人都和顏悅色,修養極好,今日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叫主人家一反常態,兩個僕人的心都各自懸著。張曉出了房門,二人就將門從外面鎖了起來,二人分立大門兩旁,看樣子是要將張宣看的死死的。
張宣平常雖叛逆任性,但見父親貌似真的動了怒氣,心裡面也是懸著的,見自己被鎖在門裡,又被人看的死死的,好生焦急。
他焦急的不是自己的自由,而是這樣一來,自己若真被強制送到咸陽提親,那麼恐怕就再也見到那位姑娘了,心裡面好生可惜,總需想個法子逃出去再說。
現在房門被鎖著,出是出不去了,張宣索性先睡了再說,今天一整天下來,早就睏乏了,走到床榻邊,倒下就睡。待到清晨時候,雞鳴之聲將張宣喚醒了,他起床出去瞧了瞧外面,見門外依然有人把守,眼咕嚕直轉,想來使個什麼計,叫他們將門開啟。
門外那二人,一人叫朱全,一人叫朱同,是兄弟兩個,此刻正蹲靠著房門打瞌睡,忽地,聽見從房間內傳來瓷器破碎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