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腳底下全都是屍體。那些野草,從它們的鼻孔、眼睛、脖子、胸口、小腹、大腿,無所不在的。蹭蹭竄出。
茂盛的屍草,就像吸乾了地下屍層的養分,現如今莽莽芊芃,一副生機盎然的樣子。
我頓時驚悚的不行。本能的往後退了兩步。這一退不要緊,踩得腳底下的黃色的屍水。頓時“吱吱”的往上飆來。緊接著。一股子難以忍受的惡臭,便洶湧而來。剛剛摔下來時。並不是自己的體液。而是因為摔到了這厚厚的屍層上,所以才導致屍水濺了起來。
“別動!”四眼蹲下身子,緊張的擺手阻止我。
“啊--,哦!”我趕忙立定腳步,那些濺起的屍水,落在屍草上,迅速的被吮吸一空,漸漸的,那股子惡臭味,也消退了不少。
我似乎有點明白了。這屍草,不僅吸取屍體的養料,還將它們的異味,一併祛除了不少。所以我們正在屍層上,才沒有被活活燻死。
這些屍體有的乾癟,有的只剩下骨骸,還有的竟然並沒有腐爛,看上去像新死不久。此種場面是非常震撼人心的,而且屍草的“特性”,立馬讓我想起了屍果樹。
“喂,四眼,這些草不會鑽到我們面板裡面來吧。”我顫顫巍巍問道。
對我來說,死亡已經不可怕了,可怕的是怎麼個死法。
如果被這些草,活生生鑽進身體裡,將內臟搗亂搗糊,成為肥料,想想就讓人頭皮發麻。
“小心一點!”四眼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但看得出來,他的擔心其實和我是一樣的。
“怎麼辦?”我環顧四周,空曠的屍野只有我們兩個站著的活人。就連剛剛和我們一塊滑下來的死鬼,都不知去向。
老宋應該也掉進了這裡,可現在哪裡還有他的蹤影。
還有老和尚呢?祝瑤瑤、念念以及“大個兒”他們呢?
“走--”四眼輕聲輕語,小心翼翼,連大氣兒都不敢喘。這是必然的,誰知道什麼微小的舉動,便會引來大規模的詐屍。盡節臺弟。
如果整個屍層“醒”過來,那後果不堪設想。
“往哪走?”我的身後是巖壁,沒有退路,左右兩邊也沒有通道,似乎只有往正前方而去。
“先貼到邊上去--”四眼指了個房前,“然後順著巖壁走,這樣才不會搞亂方向。”
我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巖洞其實雖然大,但迷路倒還不至於,四眼的意思是,這麼多屍體踩在腳下,難免會發生一些詭異的事情。咱們還是有點準備為好。
我挪動的腳步。這踩在屍體上的感覺實在是不怎樣。腐爛到一半的屍體身上,全是滑膩膩的屍油,一不留神就會滑到,和屍體來個親密接觸。
我彎著腰,放低重心,好不容易才慢慢摸到了巖壁旁。
我和四眼站在原地,喘著粗氣休息著,就僅僅這樣一點距離,也消耗了我們不少體力。差不多調整了五分鐘,我們才邁步繼續向前。
有了巖壁支撐,好歹不怎麼需要擔心會“滑倒”。我們開始還有些顧慮,但走出幾十米,也就習慣了。
我們的速度開始加快,同樣我也可以騰出部分注意力,觀察周圍的環境。
首先讓我好奇的便是手上的紋路。
一路摸過來了,巖壁上的花紋,好像是有規律的。
“四眼,你看看身邊?”我貌似發現了什麼,趕忙告知四眼,“這巖壁上刻的是什麼?”
我和他又暫停腳步,這才發現,原來巖壁上有著一長串,有石頭鑿出來的文字。顯然不是漢語,彎彎扭扭的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可能是符文?”
“符文?”
“嗯,僰人的符文,這裡面那麼多屍體,不動用一些手段,怎麼可能鎮的住!”四眼回答道。
他的答案是可以說服我的,“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四眼搖搖頭,“我也不認識!”
我皺起了眉頭,再一次觀察過去,努力分辨,巖壁上符文的構字方式,和漢語完全是兩個套路。連象形都不算,根本無法從直觀上,瞭解它們到底要表達的是什麼意思。
不知為什麼,看著這些文字,突然有個念頭冒了出來,“四眼--”我問道,“如果‘嬅’不是一個字呢?”
“啊?你說什麼!”
自從拇指老人跟我說了這句話,我並沒有拿出來和四眼他們分享過,因為我覺得自己已經解決這個問題。
但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