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有兩個小人在打架。

“心懷天下蒼生，為了華夏，我能有什麼不甘心的？”

“不要騙自己了。”

“我沒有騙自己。”

“你心懷天下蒼生，可是天下蒼生哪一個會心疼你？他們只會因為你成為了一個廢人，踩在你的頭上作威作福。”

“閉嘴。他們不會的。”

“他們會的。你還記得你得罪過得那些宗門和那些人嗎？你是一個天才的時候，他們什麼都不敢做。但你成了廢人，他們敢殺你。”

“閉嘴。他們不是這種人。”

“呵呵，連英勇戰死沙場的先輩們，都能被他們拿來開不堪入目的玩笑，被他們盡情的羞辱。人性如斯，他們有什麼事不會做呢？”

楊若風捂住耳朵，表示不想聽。

然而，

並沒有什麼卵用。

那道讓他覺得有道理，又讓他感到厭惡的聲音，又一次響起：“在華夏，你被人當做一顆草，隨意的拋棄，隨意的踐踏；而你在聖族的陣營之中，就當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群星拱月，以你為尊。”

楊若風瘋狂的搖頭。

聲音再道：“聖族才是你真正應該生活的地方，等到聖族全面降臨華夏。那時候，你就可以手持戮仙槍，屠戮天下，那些所有輕視過你的人，你都可以一槍梟首。”

頓了頓，聲音變得高亢，也變得更有蠱惑力了：“而聖族，也可以成為你手中一把所向無敵的尖刀。等到聖族佔領華夏，你將能聽見華夏生靈的悲鳴，這是對你報復最好的迴響。”

楊若風大吼：“滾滾滾，滾出我的腦海。”

這道聲音太魔性，太有蠱惑力了。

他在死撐著。

這一刻，他彷彿又變成了那個高喊著“精忠為民，衛我華夏”的精衛，身上散發著悍不畏死的氣勢，也有著一種如同狂風之中向陽而生的野草的韌性。

最終，沒堅持一刻鐘。

楊若風還是心神失守了。

身體中氤氳出讓人感到肌體發寒的幽暗魔氣，雙目中則是綻放出血色的光芒。這一刻，他的體內沒有靈力湧動，但卻綻放出了強大的氣勢。

髮絲狂舞。

狀若妖魔。

仰天一聲大吼：“戮仙槍何在？”

嗖！

破空聲傳來。

一道血色的光芒從天空中劃過，落入楊若風的手中，發出強烈的震顫，血色光芒盪漾，與楊若風身周的魔氣融合為一體。

黑色的魔氣更為幽深了，倒捲回楊若風的身體之中。

此時，楊若風給人一種很邪惡的感覺。但他的額頭卻有一個金色的雷霆符號閃爍，充滿了雷霆可以去除邪穢的浩然與剛正。

這讓楊若風顯得更加妖邪了。

一旁，盤膝而坐，正在全力以赴恢復身體的木頭人都被驚醒了。此時，他們已經是常人大小。

一人道：“這是心魔。”

一人道：“他已經入魔了。”

還有一人直接對著楊若風出手了，想要禁錮住楊若風，封印楊若風體內的心魔。

楊若風沒有看他一眼，而是輕輕的昂著頭，看著頭頂的天空，道一聲：“九霄雷霆從天落。”

額頭金色的符號閃爍，似乎勾動了天地。

咔嚓。

一道金色的雷霆落下，劈中了動手的木頭人。

下一瞬。

木頭人一片焦黑，差點隕落當場。如果不是他躲得快，現在已經是一堆沒有靈魂的焦炭了。

楊若風手持戮仙槍，指天畫地。

魔氣肆虐。

掀起狂風。

如同惡鬼在哀嚎。

又如同惡鬼在朝拜。

楊若風不可一世的張狂道：“吾為戮仙者之王。戮仙槍出，天下盡屠。”

掃了一眼木頭人，以及那些來不及轉生的英魂，舔了舔嘴唇，邪魅的笑道：“因為你們，本王成為一個廢人。屠戮天下，就從你們開始。”

……

浩瀚的虛空之中。

讓修仙者和域外天魔談之色變的空間亂流之中。

一處未知之地。

有兩個人正盤膝而坐，一人耄耋之年，臉上滿是皺紋，仔細去看，和楊若風、楊若愚以及楊鎮道有著一些相似。

同時，他的身上也散發著濃郁的生命力。但是比起楊若風來說，浩瀚了不知多少萬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