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側躺著的宋心悠將眼睛睜開了,掃過眼前的幾人,聲音略有些沙啞的問:“出了何事?扶本宮起來。”
宋心悠坐起來,宮人忙上前扶住,同時將一隻軟枕靠在了宋心悠的背後。
“瑾妃如何了?”宋心悠問著。
“娘娘,瑾妃娘娘身子好些,臣眼見著她吃了些膳食,趕了回來。瑾妃娘娘還說,她很是感激王后娘娘對她的關心。”這女官連忙回的說著。
宋心悠說著:“是麼?都病了,本宮真會焦頭爛額,幸好瑾妃無事……還有話嗎?”
這女官說著:“是,瑾妃娘娘說,咒禁司已經查明,的確是這些僧人用法暗害王上,不過受到天機反噬,都死了,至於別的,臣就不知道了。”
宋心悠聽了,擺了擺手,這個女官忙恭敬的退下。
宋心悠靠坐著,臉色蒼白。
其實宋心悠身體還算康健,只是驟出變故,楚王是整個楚朝的核心,御醫都對他昏迷不醒無計可施,這自是讓宋心悠的心裡很是焦慮。
想到可能出現的種種情況,宋心悠問:“內閣可有什麼訊息傳來?”
幾個女官相互看了一眼,一人上前:“尚未有。”
宋心悠皺著眉,心中有些不安。
內閣的情況,她有些擔心,雖說王上任命的這幾人,平時都很忠義,又頗為能幹,但現在情況不同了。
這樣想著,她有些坐不住了,正欲再派人過去詢問,卻又止住了。
這時,又響起一陣腳步聲,隨後高尺急步進來。
高尺一進大殿,看到了王后宋心悠,急步來到宋心悠面前,翻身跪倒行禮。
“娘娘,臣從內閣回來了。”
宋心悠看著他,心中雖急,面上沒有表情的說著:“講。”
“諾!”高尺磕頭說著。
“娘娘,據內閣訊息,現在金陵城中,已暗暗有著流言,雖派了親軍巡城,但情況不是很樂觀。”
高尺的話,讓宋心悠立刻一怔,片刻,她臉色凝重的問:“內閣現在有什麼對策?”
“臣不知,這是國政,臣傳個話,已經篡越了,不過內閣有了摺子上來。”高尺說著,高舉一個摺子。
有女官,立刻拿了上來,宋心悠翻過來一看,臉色微變。
皇城。內閣。群英殿。
三十六個侍衛分兩行,在殿左右站定。
這時,內閣也有侍衛親軍入駐,這是特殊情況的控制。
裡面幾個內閣大臣,都臉色凝重的聽著十三司的王從門稟報情況。
“流言洩露的情況,從判斷來說,並不是各府內部和宮殿,雖說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但侍衛親軍和十三司共同封鎖下,幾天時間內應該不成問題,並且線索也跟到了一些外面。”
“我們估計,是邪僧的餘孽。”
內閣大臣聽到這次洩露,又和和尚脫不了干係,幾人俱是神情冷峻。
“不是說現場沒有活口?”虞昭皺眉問著。
“是,但既敢施法暗害王上,所謂的三大聖僧都參與,那自然不侷限這點人,眼見著王上幾天沒有出現,自是散步訊息,以刺探情況。”王從門說著,這話一落,氣氛越發凝重下來。
“還是要統一口徑,不能讓世人知道王上昏迷不醒,我朝新建,眼下局勢平穩,不過內治不過三年,外臨著強敵,為了民心軍心,不能洩露。”李顯說著。
“真的不行,只有請太后下懿旨,立皇后的嫡長子王興為太子,實太子監國,太子雖年紀尚小,不過現在也是七歲了,只要再撐十年就可。”王彥作為族叔,自然有權這樣說,也只有他合適說。
“對,現在還要說,王上初六登基,準備登基大殿,沐浴更衣以敬先祖,故在登基大典之前,暫不出朝視事。”張攸之補充的說著。
這道理值得推敲,此事是有先例。
楚朝官員分工明確,又有內閣,就是君主十天半月不上朝,平日政務不會耽擱,凡遇到大事,寫了奏摺遞送進宮就是。
但此事,在流言下,還是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金陵。一處衚衕。
大年初三,還是漫天地裡爆竹焰火響成一片……家家都在過年,不過街道上已經有些人了,不少小孩嬉鬧著。
衚衕盡處,是一處寬敞的院子,有三重房舍,這時幾株種在院子內的梧桐,伸著光禿禿的枝椏,風穿堂而過,發出“嗚嗚”聲。
這時天色尚早,裡面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