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宴沉默的望著她,沒立即回話。 周棠猶豫幾下,以為陳宴還是看出點什麼了,正打算委婉的圓一下,不料陳宴突然朝她微微的笑了一下,只說:“知道了,謝謝你為我考量。” 他的語氣已然徹底恢復了平靜,彷彿真的將周棠的話聽進去了。 周棠朝他望了幾眼,沒再多說,僅伸手將桌上的東西收入垃圾袋後,隨即朝陳宴說:“那你休息吧,我這會兒去公司了。” 陳宴點點頭。 周棠沒再耽擱,拎起垃圾袋起身便走,卻是剛開啟陳宴的屋門,她心頭稍稍起伏了一瞬,便站住腳,回頭朝陳宴望來,不料他正靜靜的望著她。 她的視線順勢撞進了他那雙深邃無波的眼,仿若枯井一般,莫名的帶著一種蕭條感,有點窒息,又似有點失望與難過。 周棠也不知怎的,鬼使神差的問:“你晚餐怎麼解決?” 陳宴像是有些詫異她會突然主動的這麼問,深邃的眼稍稍漫出了幾絲微詫,但卻轉眼間,他薄唇就已經稍稍勾了起來,那雙歷來寒氣逼人的眼也展露了幾絲鬆弛與釋然。 “不知道。”他說,“你會繼續給我送晚餐嗎?” 周棠默了默,點了點頭,“反正也是順路,我下班了給你帶些晚餐回來。” “能再帶一瓶熱牛奶嗎?” 周棠低頭下來,“可以。” “多謝。” 最後兩個字,他的嗓音已然帶了幾絲溫和的笑。 周棠不由下意識的抬頭朝他望去,這個剎那,只覺陳宴的笑容爬滿了他那英俊冷漠的臉,突然就單純得像個得了糖的孩童,熱烈晃眼,俊雅如初,有了些當初高中時候那微微一笑的驚豔感。 周棠拎著垃圾袋很快就下了樓,隨即打車去了公司。 忙完下午的事後,周棠按時下班。 她依舊去了公司附近那家出名的中餐廳,給陳宴打包了幾道飯菜,也去了中午去過的那個超市,但這次並不是只給陳宴買了一瓶熱牛奶,而是一共買了十來瓶。 待她大包小包的拎著東西抵達陳宴的屋門外時,陳宴像是知道她來了似的,還沒等她敲門,陳宴就恰到好處的開啟了門。 周棠詫異的抬眼望去,便見陳宴身上的衣服已經換過了,這會兒襯衫西褲,頭髮一絲不苟,沒有半點居家慵懶風了。 “要出去?”眼見他穿得這麼正式,周棠問。 陳宴點點頭,“有個合作商突然來了,今晚要去會所接待一下。” 周棠掃了一眼他那被襯衫袖子遮蓋住的傷口,又低頭掃了一下手裡拎著的東西,“現在就要去嗎?你的身體還沒怎麼好,如果不是太要緊的話,可以先讓下面的人去接待一下合作商。” 陳宴緩道:“不過一兩個小時而已,合同簽了就回來,這點時間還是撐得住。”說著,目光朝周棠手裡拎著的東西望來,“和合作商約的時間是晚上七點,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吃飯也夠用了。” 嗓音落下,他便主動伸手過來接過了周棠手裡拎著的東西。 周棠隨他去了。 兩人一道在餐桌旁坐定,陳宴便自然而然的開始認真吃飯。 他這會兒完全是精英樣,吃飯的動作也慢條斯理,溫文爾雅,只是他的眉頭卻輕微皺起,似乎本來就沒什麼胃口,但因為周棠在場,還是在逼自己一點一點的認真進餐。喜歡只對你服軟()只對你服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