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劇烈的撞擊過後,周遭氣氛詭異的沉寂下來。 周棠在陳宴懷裡徹底呆住,猛烈搖晃過的腦袋有些發懵發痛,回不過來神。 半晌後,前方的司機才扭頭過來,伸手捂住受傷流血的額頭,朝陳宴問:“陳總,您沒是吧。” “沒事。”陳宴低啞的回。 瘦骨嶙峋的胸腔因為說話而稍稍震動,這才讓貼耳在他懷裡的周棠稍稍回過神來。 周棠聞到了一道道血腥味和車子撞擊過後的煙氣味,她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抬頭朝陳宴望來,才見陳宴正低頭看她,那雙黑沉的眼裡正卷著疾風驟雨,危險得令人窒息,可待她的目光迎上他的後,他眼底的烈雲才稍稍散開,化為了幾許顯而易見的擔憂,“有沒有事?” 周棠下意識的搖搖頭。 剛剛的撞擊雖猛,但因為有陳宴的護著,緩衝了幾下,她雖然腦袋有些發懵發痛,但尚且能在忍耐的範圍內,而且這會兒稍稍休息了一下,腦袋似乎也沒那麼痛,好像的確沒什麼大礙。 可待她稍稍要從陳宴懷裡直起身時,才見她剛剛做過的左側位置,徹底的凹陷了下去,那凹陷的車門,此刻正被一輛白色轎車的車頭死死抵著。 周棠的臉色頓時白了,後知後覺的心驚肉跳。 外面那轎車明顯是朝著她坐的那一側猛烈撞擊的,剛剛如果不是陳宴拉她一把的話,她這會兒怕是早就被撞得血肉模糊了。 她的身子陡然緊繃起來,大災大難過後,後怕的心緒控制不了,整個人有些抑制不住的發抖。 “別怕,沒事了。”正這時,陳宴那低啞的嗓音緩緩在耳邊響起,那從容沉靜的語氣,在這一剎那竟像是有種魔力一般,帶著一種厚重的力量與安全感,稍稍撫平了她驚懼後怕的心。 “嗯。”周棠低低的回了一聲。 鼻子也在這剎那再度聞到了那越發濃烈的血腥味道,她扭頭一看,才見陳宴攬著她的胳膊處,鮮血溼透的襯袖。 “你受傷了?”她一下子緊張起來。 陳宴緊盯著周棠的反應,眼看她這一刻是真的在著急他,哪怕不是因為一絲一毫的情愛,但心頭也如久旱逢霖,甘甜起來。 他甚至陰暗的覺得,其實被人針對與謀害也沒什麼不好,至少在恐懼與危險面前,他還能感受到來自於周棠對他的在意與關切。 “我沒事。” 陳宴朝周棠笑了一下,無所謂似的回了一句。 嗓音落下,司機已經努力拉開了陳宴一側的車門,陳宴順勢攬著周棠下車。 周棠剛剛的注意力一直在身邊被撞凹的車門和陳宴受傷的手臂上,待跟著陳宴一道挪出車外站定,才見周遭混亂,現場不僅有她這輛車以及撞擊她們的那輛轎車,周遭還有幾輛停著的車,而前方不遠,十來名西裝革履的人正追逐著兩個瘦削的美國人,越跑越遠。 司機在陳宴身邊低著嗓子回,“陳總,您料得沒錯,剛剛的確有人對我們不利,我剛剛開車正常行駛,那輛車是故意朝我們撞來的。幸好羅兵他們一直跟著我們,出現得快,要不然那兩個人還會繼續對我們不利。” 陳宴漫不經心的點點頭。 周棠深吸一口氣,朝陳宴問:“是有人嫉妒我們拿到了約翰遜的專案嗎?” 陳宴應了一聲。 周棠終於切身實際的感受到了陳宴先前說的那句話,商場如戰場。 商場上的人動起手來,各種下三濫的招數都有,這不,竟然有人膽大到要在路上直接要了她和陳宴的命! 她臉色越發的白了白。 陳宴朝她說:“我早有防備,只是沒料到他們膽子這麼大。不過一切都在掌控中,那些人膽敢使陰招,我就要將他們背後勢力全部連根拔起。” 他的語氣透著一種陰狠。 周棠也相信陳宴能說到做到,因為向來只有他算計別人的份,別人膽敢對他使這種招數,無疑會遭受陳宴狂風驟雨的報復。 周棠沒再就此多說什麼,也不想幹涉陳宴會怎麼處理這事,她目光再度朝陳宴受傷的胳膊落去,正想提醒陳宴去醫院包紮,卻是正這時,一名高挑瘦削的年輕女子拎著醫藥箱緊急朝陳宴跑了過來。 “陳總,我是羅哥團隊的醫生,請容我先給您胳膊止血。”女子的嗓音帶著一種幹練與關切感,亦如她的容貌一樣,出色出眾,卻又帶著一種銳利感。 是個很漂亮的女強人。 周棠對這個私人醫生第一印象是這樣的。喜歡只對你服軟()只對你服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