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棠視線往裡掃去,便見王茉正立在屋門後方,衣著睡衣,長髮披散,整張臉有點發白,又有點陰氣重重,再加上那雙惡毒得似乎要將周棠扎穿的眼,整個人像極了陰邪的女鬼。 周棠怔了一下,眼角都跟著抽了抽。 沒想到幾個小時不見,王茉就變成這個鬼樣子了,看來,陳宴那人的心真的是石頭做的,便是面對這樣的王茉,都能狠心的傷害,都沒半點憐惜的,瞧瞧將人弄成什麼樣子了。 嘖嘖。 周棠默了幾秒,便徑直迎上了王茉陰冷的視線,慢騰騰的微笑了一下。 王茉似乎徹底被她這種笑刺激到了,渾身都怒得發抖,咬牙切齒的壓著嗓子朝周棠說:“周棠,你這個賤人!如果不是你故意引導,我今晚也不會在陳宴面前丟臉!你好樣的,你給我等著!看我以後怎麼收拾你!” 等著? 周棠覺得王茉這會兒的確是腦袋有包了,讓她等著幹什麼呢?想收拾她? 她真沒想到王茉都成這樣了還要朝她放狠話。 她當即駐足下來,漫不經心的朝王茉提醒,“看來王茉小姐便是到了現在都還沒搞清楚狀況,拒絕你的是陳宴,不要你的也是陳宴,你即便勾引失敗了,也不該將火發到我身上,難道你不覺得這些事所有的關鍵點都在於陳宴的選擇?且最終的結果也顯而易見,你雖在陳宴眼裡有些地位,但也並沒特殊到可以和他在一起。” 說著,眼見王茉臉色越發慘白,周棠嗓音一挑,“不過王茉小姐也不用這麼自暴自棄,畢竟,你父親深得陳宴敬重,陳宴對你也始終寬懷包容,你以後再多努力努力,死皮賴臉的逢迎,說不準就成功了。” 王茉那氣得快要爆炸,怒道:“你以為我是你這樣的賤人?為了勾引男人可以無所不用其極,可以像塊狗皮膏藥一樣貼上去?” 周棠難得認真的將王茉這話思量了一下,也不氣,只悠然自若的道:“我若賤的話,那王茉小姐今晚對陳宴的所作所為又是什麼呢?臭狗屎嗎?你也別忘了,我再怎麼不好,陳宴也能摟著我睡,你再怎麼高尚,也入不得陳宴的眼。” 說著,臉色也越發淡了半許,“但王茉,無論你信與不信,我都不是你的勁敵,更不會與你搶陳宴,但若你以後執意對我咄咄相逼,那麼今晚,就只是個開始,到時候,我會讓你好生看看,我真朝你動手了,那就絕對不是讓你像今晚這樣在陳宴面前丟臉這麼簡單。” 嗓音落下,絲毫無心顧及王茉怒得發抖的反應,慢騰騰的朝二樓去。 從小到大,她父母都在教她良善,教她乖巧懂事,可現實的刻骨猙獰卻在一遍一遍的用血淋漓的事實教會她自私和狠辣。 她現在清楚的知道,在這種爾虞我詐的環境裡,小白花很快就會沒命,只有自私自利不擇手段,才能真正的安然無恙。 心思浮動,周棠面色卻越發平靜。 她一步一步的登上樓梯,待靠近陳宴的門口,便見陳宴的房門沒關,裡面有光線洩出,而那陳宴,正坐在臥室沙發上抽菸。 他臉色是陰沉著的,渾身上下也透著一種生人勿近的架勢,整個人顯得戾氣重重,心情似乎差到極點。 周棠這會兒也不知到底是她沒有主動回來惹他生了氣,還是王茉被她唆使著勾引陳宴而惹得他生了氣,不過這些都沒關係,反正陳宴發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她現在都快習慣了。 她斂了一下心神便朝陳宴乾脆的靠近,待站在陳宴身邊,她再度趕在陳宴開口前朝陳宴認錯:“陳總,今晚是我的錯,你別生氣了好嗎?” 她的腔調甜膩而又溫柔,像極了高中時在陳宴面前微微撒嬌的狀態。 陳宴臉上卻無絲毫波動,骨節分明的手指夾著煙靠近嘴唇,似乎要煩躁冷冽的吸上一口。 但在菸嘴還沒靠近嘴唇時,周棠大膽的伸手從他指尖奪過了香菸。 陳宴眼睛極其危險的稍稍一眯,滿目陰烈的朝周棠凝來。 周棠慢條斯理的將陳宴的香菸在菸灰缸裡掐滅,整個人也朝陳宴順勢靠去,最後極其自然的坐定在了陳宴膝蓋,身子也貼上陳宴的胸膛,雙臂像兩條柔軟的水蛇般纏上了陳宴的後頸,溫柔的說:“我真的知道錯了,以後便是你對我發脾氣,或者將我扔在半路,但只要我還有口氣,我就一定會回到你身邊。” 說著,嗓音越發柔膩,帶著一種淺淺的蠱惑,“今晚咖啡廳的那人,雖然過來與我搭訕,但我也沒怎麼理他,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自己屬於誰,所以我對他並無感覺。我既然順從於你,且也決定跟著你了,我就不會改變什麼。” 陳宴眼角微挑,眼底仍舊有危險的陰雲在層層起伏。 他沒推開周棠,也沒伸手攬住周棠,反而是諷刺的冷笑一聲,“對我無情無愛,也能一直跟著?也能被我丟在半路,還能不惜一切的回到我身邊?” 周棠柔聲說:“能。” 陳宴嗤笑一聲。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