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宴靜靜的凝她,那雙眼裡突然充滿了各種情緒,整個人也再度的沉默了下來。 周棠掃他兩眼,嘆了口氣,努力收斂了一下心頭的微怒,只說:“陳宴,能不能別將我拉入你的感情你?我們兩個,能不能徹底的好聚好散。” 陳宴沒回話。 直至電梯抵達一樓,也直至兩人坐在了車裡,陳宴才低沉沉的朝她說:“不能。” 周棠眼角一挑,諷刺的笑了一下,“強扭的瓜不甜,我已經說過很多遍了,我已經不喜歡……” 沒等周棠後話道出,陳宴打斷她說:“我知道現在一直是我在強求,但我控制不了自己,周棠,或許等我哪天死了,我就徹底不會再你面前惹你煩了。” 周棠深吸一口氣,欲言又止,最終只是苦笑了一下,沒再多說什麼。 她跟一個心理有問題的人溝通什麼呢,又怎麼可能有結果呢。 陳宴的偏執和佔有慾已經爆棚了,整個人的心理已經呈現出病態模式了,如今唯一能夠解決問題的,其實已經不是她和他在一起了,而是他務必及時的去看心理醫生,從而接受心理醫生的建議和醫治。 只有這樣,陳宴才能徹底的恢復正常。 周棠這般想著,待回過神來,便拿出手機給江楓發了條訊息:陳宴的心理問題不容樂觀,我覺得他還是該接受正規系統的治療。江楓,如果你真的希望陳宴好,看什麼時候能來加拿大一趟,勸陳宴去接受治療。 江楓那邊很快就回了訊息:你就是他最好的治療方式,只要你對她好點,勝過一百個心理醫生。 周棠緊著手指回復:可我已經不愛陳宴了,他現在呆在我眼前,我所有冷漠的態度,只會讓他更難受,也會傷他更深。 江楓那邊這次卻回得慢了,反而是隔了好一會兒,江楓的訊息才遲遲的發來:你真的一點都不喜歡陳宴了嗎? 周棠乾脆的回覆:嗯。 江楓那邊也徹底的沉默了下來,沒再發訊息過來。 周棠眉頭皺起,不停的重新整理訊息頁面,心頭也跟著稍稍沉了下來。 她是真的在和江楓好好的溝通陳宴的問題,因為陳宴已經病態得需要心理醫生及時干預,奈何江楓也一直將解決問題的方式往她身上推,讓她有些心累。 眼見她一直眉頭緊鎖的刷著手機,陳宴突然朝她問:“在和誰聯絡?” 周棠順勢收起手機,淡著嗓子撒了個謊,“在處理攝影團隊的事。” 陳宴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車子一路往前,不久就抵達了一處商場。 陳宴停好車後,就領周棠進入商場並在一家中餐館停了下來。 兩人一起在餐館裡入座,陳宴主動點菜,待菜品全部上上來時,周棠才知陳宴點的都是她往日喜歡吃的菜。 周棠什麼都沒說,也沒任何回應,只滿是心事的埋著頭靜靜吃飯。 陳宴不停的朝她打量,終究沒問什麼,只是他這次的胃口很不好,飯菜只吃了兩三口便停了筷子,一直望著周棠,直至周棠吃完飯,他主動伸手遞了餐紙過去。 周棠抬眼望他。 陳宴放緩了嗓音,“擦擦嘴角。” 周棠以為自己嘴角沾了東西,便下意識的接過他手裡的餐紙擦拭。 陳宴的臉色也跟著緩和了幾許,收回手來,越發放柔了嗓音,似乎在妥協又似乎在祈求的說:“周棠,我以後會注意自己的言行,也不會再讓你和柳晴這些人對上,我以後也不會再讓你感到不適,這樣的話,你能不能再給我一個機會,讓我重新追求你。” 周棠嘆了口氣,“陳宴……” 陳宴聽到她這聲嘆氣,心頭就微微的揪著。 他沒等周棠說完,便繼續出聲打斷,“以前在高中時,我不是很多時候不理你嗎,讓你受了很多委屈,兩年前,我的所有態度和言辭,也讓你備受傷害,所以周棠,要不你再報復報復我?你可以像兩年前那樣,對我虛與逶迤,各種惡待也成,只要讓你接受我呆在你身邊,好嗎?” 周棠抬頭望他,滿眼的複雜,“陳宴,你瘋了嗎?” 陳宴認真而又迷戀似的迎視她的雙眼,“沒有。我如今什麼都沒有,只剩一些錢了。你繼續報復我,我把我所有錢都給你好嗎?” 饒是周棠的心是石頭做的,但此刻聽到陳宴這話,心頭終是止不住的顫了一下。 她怎麼可能猜不透陳宴說這些話的心思呢。 陳宴是對她已經束手無策了,便卑微而又主動的想讓她繼續報復她,想把他所有的家當就給她,他唯一求的,不過是她繼續和他在一起,哪怕是用兩年前那種欺騙和算計的方式。 哪怕她對他說的所有甜言蜜語都是假的,他也願意踏上這片刀山火海,哪怕是傷得鮮血淋漓,他也甘之如飴。 陳宴的心理狀態……已經病得很嚴重了。喜歡只對你服軟()只對你服軟。